安鸿沉默不语。
“泥人张?那是什么玩意?”云大少直接高调走出来,秀了一波存在感。
“哼,果然天朝人都这么傻缺,自己国家的宝物自己都不知道。”r国人直接冷笑嘲讽。
“在手艺这条道上,捏泥人的“泥人张”排第一,就没有第二。”
安鸿突然开口:“泥人张大名叫张明山。咸丰年间人士,绝活是捏泥人彩塑。”
“哼,吹嘘的再厉害不就是一个捏泥人的吗?”云大少母亲是外国人,从小也是接触的外国文化较多,就算这几年回国玩了一些文玩古董,也从来都是接触的大件,像是泥人这种东西,他连听都没有听过。
安鸿就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似是在讲话本儿一样说道:“泥人张不仅是彩塑第一人,也是一位值得尊重的老艺术师,曾经有这么一件事。”
“某个雨天,泥人张在酒馆饮酒,这时候进来了一个人,那人架势威猛,身着华贵,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只看那人往桌上一拍,吆喝小二送酒送菜。”
“这人名叫张五爷,是天津卫一带的名人,靠着贩盐赚金山,又蒙得盛京将军收为义子,外加排行老五,所以又有“海张五”一称,就连官爷也怵三分。”
“当时酒馆里的所有人都纷纷恭维这个张五爷,只有泥人张只管饮酒,吃菜,全然没有把张五爷当个人物。”
安鸿拿起那个和服泥人,目光手指紧紧摩挲,像是在考究什么:“泥人张的态度引起了张五爷的不满,就有人细声挑衅,说泥人张只会在裤裆里捏泥巴玩,原本大家都以为泥人张会回应,哪怕不丢个泥团儿过去,也会冷眉竖眼。”
“结果泥人张十分淡定,只见他从鞋底抠下一块泥巴,一手端杯饮酒,一手摆弄那团泥巴,只看那几根手指飞快捏弄,灵巧的宛如指尖舞蹈,不一会的功夫,泥人张随后手一停,把泥团往桌上“叭”地一截,起身去柜台结账。”
“那群吃客好奇的一瞅,好家伙!这泥人张直接就捏了一个张五爷的脑袋放在桌上,宛如割下来一般,这小脑袋如瓢,只有核桃大小,小鼓眼,一脸狂气。”
安鸿讲到这里轻笑起来:“泥人张用这种手段回应,气的张五爷对他叫嚣,声称泥人张这破手艺也想赚钱,贱卖都没人要。”
“结果泥人张第二天摆摊,亮出一排排海张五这个泥像,还加了个身子,大模大样坐在那里,足有一二百个,还都贴着个白纸条,上边使墨笔写着:贱卖海张五。”
“后来,张五爷人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些泥人全买走。”
安鸿放下彩塑泥人,看了一眼眼前的r国人。
“是的,泥人张是一位很值得佩服的老艺术家,虽然是天朝人,但是我们r国人很欣赏他身上的品质,并且已经把泥人张的作品作为我们国家的独有作品,定期展览。”那个r国男人一脸嘲讽:“对了,我差点忘了,泥人张已经改我们r国的国籍了,现在应该是我们r国人了。”
“你们总说自己国家文明多好多好,可是什么都保不住,你看你们的人连泥人张都不知道,怪不得那样的艺术大师会想着改国籍。”
“先生,造谣可是犯法的,泥人张大师虽然去世,可是名号和手艺代代相传,不仅泥人张初代没有改国籍,其后代子孙也没有,并且还成立了泥人张协会,一同发扬彩塑文化。”
安鸿微微眯起眼,盯着那个r国人道:“不过这个泥塑我要了。”说着,安鸿掏出了一个交易便签纸,在上面写上交易金额。
百草会的交易所里面,在入场前工作人员会给每个人发放交易便签条,以方便交易手续。
“你疯了吧!”塞波美惊叫,现在还是在比赛中,如果安鸿逞强选了这个泥人,那不代表这个比赛要输。
泥人张的泥塑再贵也是有限的啊!
围观群众听到安鸿要花5000美刀买一个泥人,纷纷都露出了‘这是个有钱人’的目光,其中最开心的就是云大少了。
“小美,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安少这叫眼光独到,安少既然选择买了,就不会玩出尔反尔的伎俩吧!”云大少故意刺激安鸿,他可是最巴不得安鸿这场比赛输掉的人了。
如果这场比赛输了,云大少就彻底输了,所以他绝对不能输!
安鸿闻声笑了起来,他冷冰冰地看着云大少:“你放心,我说买了就是买了,不会玩那些虚的。”
说着安鸿直接掏钱拿下那个彩塑。
“不是……你爱国也不至于那赌约较劲啊!”塞波美欲哭无泪,一对白兔疯狂颤抖,看的不少人频频注目。
安鸿则是轻轻摇头,并不答话,他看着那个r国人说道:“我们的文物我们自己会保护,你这个摊位上也只有我们国家的彩塑能拿的出手,至于其他东西,请恕我直言,都是辣鸡!”
这一下,那个r国人的脸色变得铁青,因为他的摊位上除了那个泥塑外都是一些r国特色物件,比如岐阜提灯、团扇、日式人偶等物品。
“这位先生,你有种再说一遍!”那个男人微微眯眼,手已经伸向了旁边的一把武士刀上。
安鸿不偏不倚,站在原地淡淡道:“我说你摊位上的那些都是辣鸡,作为我泱泱大国曾经的附属国,你们的的古董文玩在我们眼里真没什么看头的。”
“呵,有意思,可别忘了你手上的泥塑还是我们日本歌舞伎!”r国人仰起头,冷冰冰的炫耀。
对于此话,安鸿更是很淡然,直接掂量着手中的泥塑道:“没想到你的东西差,眼睛还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