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把手机拿起来,划到走廊里出现沉默的位置,这段录音声音很小,加之录音手机存放的位置偏里层,本就细小的声音被盖得更听不清楚。
三分钟过去了,除了细微的说话声,根本没有听清楚谈话的内容。
乌戈看向严昱珩,他仍旧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手机,似乎倾注了全部的希望,没来由地,不想见到他失望的神情,舔了下嘴唇:“有耳机吗,杂音太多,我可能听不出来。”
“有,你等下。”严昱珩起身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从中拿出小盒里回到沙发上,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一根卷得很好的耳机线,修手机的螺丝刀和试电笔,能在修理手机的店面看到的器材,都在这个小方盒子里。
看来这些年,严昱珩为了保护这台手机下了不少的功夫。越是这样想,乌戈越觉得压力山大,如果听出来了还好,如果没听出来,严昱珩又会怎么样?
戴上耳机将手机声音调到最大,运动鞋在地面走路的声音更真实了,乌戈闭上眼睛再一次感受着素素所在的环境。
走廊似乎很长,带着点空旷的声音,听不到风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好像闷在被子里,听得并不真切。
脚步声没有了,素素停在了某处,乌戈朝着四周看去,只能感受到无尽的压力挤压在胸口,双耳高度警觉努力地辨别那细小如蚊的说话声。
声音很小,貌似在和什么人对话,是两个男人的声音,一道年轻些,应该就三十岁出头,另一道沧桑些,四十岁左右。
两人好像在争吵,激烈地砸东西,可唯独听不见具体的谈话内容。
乌戈脸色难看地摘掉耳机,将手机放在茶几上,无奈地冲着严昱珩摇头:“声音很闷很小,我听不出具体的内容,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某个封闭的房间,而房间上嵌着玻璃窗,可以让素素看清里面的情况,听音调是两个男人,因为什么发生了争吵,还砸了东西。”
严昱珩听完一时间没有动作, 乌戈有点忐忑,却还是有不少的疑问,他既然已经杀掉了凶手,为什么还执着于这段录音?
“你没事吧?”
严昱珩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摇摇头把手机收了起来,攥在手掌心摩梭着:“既然你都听不出来,那就算了吧。”
“既然已经报了仇,为什么还想知道录音里的内容?”
“我抓到了连环杀人犯的时候,给他看过素素的照片,他说没有见过素素。”
“怎么可能?”乌戈自是不信,就连她贴罚单的时候,明明看见那车违法停车一段时间了,去贴罚单时,司机也会吵嚷着刚停车的,又不是见义勇为的好事,谁会主动承认杀人?
“新闻报道中并没有详细的对连环凶手的介绍,他所杀害的人都是再声色场所工作女人,选择目标后进行跟踪,一个月后再杀害,素素虽然在那里工作,但是时间很短,不是那个人狩猎的范围。”
“有没有可能是素素听到了他的杀人计划一类的。”
严昱珩喉结滚动吞了口气:“我很肯定不是他,我抓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手上并没有你所说的链表!”
这一回,换成乌戈有点懵,声音喃喃地:“如果不是他,还有谁?”
是了,她父亲死后的日子里,她一直等在公安局,等待着有杀人凶手的消息,她曾告诉负责案件的警察关于手表的线索,大家心疼她刚刚失去了父亲,只当她说了不少胡话,直到一个月后,这次的案子以连环凶手被受害者家属杀害,亲自自首告破。
那时候,乌戈只当是恶有恶报,并不曾想过确认手表的事宜。照着现在的意思来看,当时严昱珩杀掉的凶手,并不是杀死素素和她父亲的凶手?
这个凶手难道还在逍遥法外?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