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突然传出一阵扑腾的声音,远远地听见陌生男人的嚎叫声:“诶诶诶,我的手好疼,你别这么用力!你是谁啊,为什么要追我!”
昏暗之中,看得到一个黑影将另一道黑影制服在地,乌戈加速跑了两步,赶到两个人身边,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朝着地下那人的脸上照下去。
三十出头的男人,半边脸贴在地上,奋力挣扎但是丝毫没有撼动身上的钳制,乌戈把光调到男人的脚,鞋码看起来正是四十二号。
和第二起出租车抛尸案现场发现的足迹基本匹配。
男人还在挣扎着:“你们到底谁啊,干什么抓我?”
乌戈把光又一次移回男人的脸上:“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这里散心不可以吗?”
“现在是晚上九点半,这个时间点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国道上散心?”
“不行吗,青天白日的,我在哪里散心不可以啊?”
“这些话,你留着回警局里说吧。”
刑警队的审讯室里,男人光着脚缩在椅子上,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抓抓脚的,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嚷嚷着要吃饭,陈意农把本子拿在手上握得直响,吩咐老勇:“把这个男人的照片拿去夜总会那边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他,如果见过,时间地点都记录清楚。”
“收到。”
审讯室里的男人叫周天旗,五菱区周家庄人,本地人,三十三岁本地人,对于出现在案发现场一事,一口咬定是碰巧。
足痕鉴定需要时间,陈意农等在门口,直到小尹送来报告,告知两者相吻合后,直接推门进去,把报告书甩在桌子上,动静之大,连站在走廊里的乌戈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扭过头去看严昱珩,他就站在窗边看风景,一点都不受里面的声音影响,转念一想,也对,他的耳朵和她的有不一样,怎么可能隔着两道门,还能听见动静。
她舔了下唇,目光看着走廊那端,想着该怎么悄无声息地离开,才不会受到严昱珩的质问。
她承认自己的欺骗有点过火,利用严昱珩对已故的女友的愧疚之情,让他帮忙抓凶手。假设她现在坦白从宽的话,以他的为人,很难得到原谅,不如躲一时避避风头。
正当她想法上脑时,严昱珩忽然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嘴角轻扯:“怎么,想跑?”
“怎么可能,我又没做亏心事,我跑什么?!”
“是吗?”严昱珩朝着她走过来,大手掌在她脸上,他手上薄茧的地方,刚好刮蹭在她脸侧,莫名地让她打了个寒颤。
“乌戈,你脸上写着‘想逃’两个字。”严昱珩手上用力,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下巴会被捏碎,“我说过的吧,没有下一次。”
乌戈瞪着眼睛回视着,心里的不满直溢而出:“我努力听了,可声音太小,我根本听不清楚,明明你可以提供更多的信息的,你不告诉我,让我全凭一个录音去还原你女友被杀的录音,你觉得公平吗?”
严昱珩的眼眯了下去,似乎下一秒就会把她吞噬。
“你犯规了,后果自己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