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一直没有打来电话,老勇揉着腰:“陈队,我醒了,你先睡会儿,我来守着电话。”
陈意农用湿毛巾擦把脸:“来不及了,我陪杨建伟去取钱,万一这个电话是绑匪的诱导剂,指不定路上绑匪会对杨建伟下手直接抢钱,你和乌戈守着电话,绑匪打来电话,让乌戈接。”
“啊?”老勇不解,“乌戈虽然一直跟着我们办案,但不是专业的,万一耽误了时间怎么办?”
陈意农看眼趴在沙发边上睡觉的乌戈,几缕头发盖在脸上,露出大且圆润的耳朵:“交给她吧,她处理得来。”
老勇也没好意思再说,等他们人一走,大家仍旧严阵以待。小柔进来送过早饭出去,就留在院子里彼做针织。
将近一个小时,陈意农他们也没回来,老勇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绕圈,下一刻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乌戈一激灵,赶紧凑到电话前,响了两声后,在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拿起了电话,没有声音,那头在等她开口。
乌戈只能主动出击:“你是带走小俊的人吗?”
电话那头呼吸声极重:“你是谁,难道是警察,昨天接电话的男人呢?”
“我是社区的工作人员,你说的男人是我们社区的负责人,他去银行给你取钱了,有什么事你和我说也一样。”
“呵,算你们识相,不许报警,否则我就直接撕票。”
乌戈警觉:“你放心,我们不会报警的,你不要报警,让我听听小俊的声音,我担心他出事。”
“行啊。”听筒里有悉悉索索的走路声音,几秒后听到“咚”地一声响,听到了粗糙的声音:“起来,说句话。”
男孩子清脆的哭声传了出来,大家跟着舒了口气,工作人员给她比手势,意思是在拖延几分钟,谁知下一刻没等她开口,那头先说话:“中午十二点,让杨建伟带上钱,开着我的车到西郊公园,只需杨建伟一个人,多一个人我就直接杀了这小子。”
电话“咔哒”一声被挂断,监听的工作人员冲着她摇头:“是移动电话,但不到两分钟,无法锁定准确的位置,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就在老城区,绑匪似乎就在这附近。”
乌戈坐下来,把录下来的声音重复地听一遍,仔细从中辨别出不寻常的声音,绑匪的声音用了变声器,听不出具体的人,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话习惯以及停顿点,这个绑匪似乎为了避免自己被听出来是谁,声音特意的停顿,尤其是在确认小俊声音的那一段,他有过走动,凶手这一次打电话的地方不是电话亭,而是在据点类的地方。
除了脚步声以外,还有滚轮的声音,乌戈倒回去重听,不仅仅有滚轮的声音,还有器皿碰撞的声音,不是一个人走路的声音,还有其他人,尽管声音很低,但她还是听得十分清楚。
再细听周围的声音也很空旷,不是普通的房型,像是长廊似的。绑匪打电话来要钱,不选择隐蔽的地方,而是选择了有其他人在的长廊,什么情况?难道还有同伙吗?
还有绑匪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里“我的车”,是指谁的车,她灵光一闪,难不成绑匪就是廖庆秋?
也不对啊,乌戈摇头甩掉了脑袋里的想法,依照严昱珩所说的情况,廖庆秋是凶手的概率很低,而且在这方面,她更相信严昱珩的判断。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陈意农先走进来,后头跟着灰头土脸的杨建伟,手肘上还捆着一圈白色的纱布。
老勇立马窜上前:“怎么回事,还受伤了?”
杨建伟挠着头:“取钱出来走得太急,从台阶上滚下来,摔伤了。”
陈意农看着乌戈:“怎么样?”
乌戈把绑匪的要求说一遍,又说听到的声音时,只说到一半,陈意农立马打断,把手上的黑色健身包放在桌面上:“不用说了,我清楚了,按照绑匪的意思办吧。老勇你帮忙把廖庆秋的车开过来。”
一行人忙络起来,单单乌戈无事可做,念着刚刚被打断一事,又想起陈意农以往不让别人知道她听力的事,苦笑了一下,退出办公室。
几乎同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严昱珩。
乌戈沉下去的心好像被一双手慢慢地腾起来,明明是处于对立面的人,却好像每一次都是他在救赎她。
“乌戈,今天晚上八点,巨象酒吧,穿得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