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陈意农都像一个旁观者,但还是从“五年”的字眼里捕捉到一丝信息,在乌戈走出门前拽住了她的手腕。
“格格,你在查什么?”
“很重要的事。”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陈意农扫眼严昱珩,压低声音,“是乌叔叔的案子对吧,杀害他的凶手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突然开始查了?”
乌戈才发现,陈意农早就知道严昱珩的身份,比她早更久,让严昱珩留下来,她把陈意农拽到走廊的尽头,两个人开诚布公地聊。
“你什么时候知道严昱珩的身份的?”
“很早,我来队里找师兄的时候见过他,他出事的时候我也知道,只是市局不让谈论这件事,后来的人基本都不清楚严昱珩的情况。”
“你反对我和他有所往来,是因为他杀过人,还是因为他杀的人是杀了我爸的人?”
“都不是。”
乌戈抬眼看他,听见他的掷地有声的话:“因为我觉得你会喜欢他,因为我害怕以后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
“他没有杀人,五年前的案子,他也是受害者。”
“可证据确凿,所有的证据都显示是他杀害了那个连环案凶手,他也入狱受罚了,能提前出来也是因为他在牢里表现好,不止一次帮助市局破案。”
“是梁浩,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的,不止这一件,还有五年前一位叫伍素素的死者,也是死于梁浩之手,又或者连现在的李婧也是他杀的。”
“证据呢,你也是一名交警,你该知道胡乱的猜测并没有实际意义。”
“手表,当时我和你说过的,我爸遇害时正在和我通电话,凶手在杀人的时候,手腕上戴着一块电子表盘和铁链条的表,伍素素在被害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录音的习惯,我也听到了那块手表的声音。而所谓的严昱珩杀掉的连环凶手根本不戴表。制造这块表的人正是沈坤,他自己也承认了那块表的主人是梁浩。”
“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天赋异禀的听力,格格,这并不能作为证据。”
从刑警队出来后,乌戈开车直奔正通集团所在的大厦,车子停到地下停车场后就要开门下车,被副驾驶一直像透明人似的坐着的严昱珩拉住:“做什么去?”
“找梁浩,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才一会儿的功夫,智商就下线了,你要问什么,问他是不是杀死了你父亲,他会承认吗?你这样只会打草惊蛇,让局势对我们更不利,我就是下场。”
乌戈不动了,地下车库的电梯门打开,梁浩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后边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梁浩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走在正中央,他在说公司个别部门的无能,那几个男人都点头哈腰地应和着。
她动了动嘴唇:“难道就放任不管吗?”
“不是放任,而是我们要准备更好的办法,将他一击毙命。”
梁浩的车从他们车旁开过,直接驶离了停车场,乌戈也跟着冷静下来,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松开,严昱珩说得没错,他们并不了解梁浩,贸然行动无疑是先将自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反而给了梁浩对付他们的机会。
一切都该从长计议。
正在这时,周洋的电话打了进来:“五哥,照片里的人我找到了,是正通集团旗下的司机,名叫赵奎,年龄四十五岁,是市场部经理梁华杰的专属司机。”
“梁华杰的女儿是市医院的患者,名字叫梁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