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能听见却看不到的时候,乌戈焦急地等在一旁,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这里,她们不能再输了。耳朵里听见严昱珩对陈意农说话:“注意点脚下,地板翘了。”
陈意农应一声,然后是推门的声音,残破的门倒地的声音,以及陈意农的惊呼声,她的神经都跟着竖起来,接着是严昱珩的脚步声,他们集中在一间房子里,许久都没有说话。
好半晌,又是一阵脚步声,他们去向了其他房间,都没有过多的停留。
很快,两个人重回到梯子前,陈意农先下,严昱珩后下,两个人同时摇头,乌戈向后退一步,踉跄地坐在地上,握拳锤在地面:“为什么,这里分明藏着什么,怎么会什么都没有。”
严昱珩叹气,走过来把她架起来架在臂弯里,冲着陈意农招呼声:“你们在这里收集证据吧,我带她先回去。”
陈意农想想也没说什么,现场勘查员、法医以及老勇他们各自忙活起来,却也无从下手,最初想的是,哪怕边边角角留有血迹被鉴定出来都能定罪,却不想连个渣都没给他们留下。
老勇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看着没有门的房间,也叫了一声,身后跟上来的小尹也是一愣,这间房子没有床,不是烧没了,就是没有床,没有任何家具,甚至连窗户也被木板钉了起来,白墙虽被烧得乌漆嘛黑,但还是能看清底下的红黑色涂鸦,以及天花板上贴着的没有全部烧毁的肢解图片,比法医学课上看到的那些图片更惊悚。
现场拍好了照片,将能收集的证据都收集在一起,回程的路上,老勇还是没忍住问了出口:“陈队,你和乌戈没能在一起就因为五年前的事吗,是不是这个案子破了,你们就能复合啊?”
陈意农横他一眼,气场冷冰冰地:“做好你自己的事,不需要管我。”
回到租车行,乌戈直奔二楼,拎着换洗的衣服进了卫生间,冷水兜头下来时,神智清醒不少,脑海里全是她爸命悬一线的喘息声,凶手近在眼前,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梁浩还有多少手段在等着她们?如果这一次又让他跑掉了,以后还能抓到吗?
所有的问题一股脑地堆上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要爆炸了,好一会儿听见用力的敲门声,她关掉手龙头,抹掉脸上的水痕和泪痕,知道外边敲门的人是严昱珩。
“我在洗澡,你有事?”
严昱珩声音很低:“看你进去一会儿了,问一下而已。”
乌戈拿过洗发水往头发上抹:“我没事,在洗头,马上就好。”
门外没了动静,乌戈重新用热水洗漱一遍换好衣服出去,老周已经被严昱珩的朋友送过来,正在看视频和资料做比对,看见她下来,老周立刻开口:“五哥,别着急,五年都等了,也不差现在的时日了。”
乌戈点头,抽张椅子坐到老周旁边一起看视频,老周在本子上记录视频中女人的特点:颧骨高、眉骨高、鼻梁低、眼窝浅,然后在众多失踪档案里抽出几张放在一册,又对着视频一一比对进行筛选,最后剩下了两张,一位是二十八岁初为人母来水原打零工的李林娟,一位刚步入社会的二十三岁白领许婷,两个人面相有几分相似,老周又比较了一会儿,把许婷的资料留了下来:“第一个视频里的女人应该是她。”
刘焱震惊得不行:“你怎么做到这么精准的。”
“这份失踪档案里写到李林娟在失踪前还在哺乳期,哺乳期的女人胸部会和正常时期的女性不同,视频里的女人胸部完全没有涨奶的痕迹。”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刘焱都想为老周鼓掌,第二个视频也在一番排查下选出了一位女性,但剩下的三个视频里的女人在资料中都没有完全匹配的。
严昱珩拿着这两份资料,看了会儿又放下:“有两个人的资料已经够了,明天早上我去家属那边问问,或许有什么线索。”
山子开车送老周回家,严昱珩安排的人一直守在老周家的小区,并没有发现一丝异常。但山子自己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开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严昱珩说:“珩哥,我觉得老周有点不对劲。”
严昱珩以为山子要说内奸这类的事:“哪里不对劲?”
山子神神秘秘地凑到严昱珩耳边说:“老周不是有妻儿吗,我送了几次,从来都没见过他家开灯,那几个兄弟也是,也没见过有人进出家门,这难道没有问题吗?”
严昱珩皱着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随即拍着山子肩膀:“这事你别管了,也别让兄弟乱说话,我来处理,你早点睡吧。”
和内部人不对劲相比较起来,解决外忧才是关键。最起码,老周是自己人,他们现在只有一个敌人,就是梁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