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就这么轻易的断了,让他如何能甘心。
他又回望了几眼大门,叹气往车边走准备回去,就在这时,从隔壁走出来一个女人,头上戴着遮阳帽,戴了口罩,只留下一双眼睛带着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敲这户人家的门做什么?”
严昱珩半眯着眼,心里隐约有了些许猜想,直截了当:“我妹妹在五年前被害了,我女友的爸爸也是被同一人所害,现在只有这家里的女主人,”严昱珩指着拿到紧闭的大门,“只有潘润能帮我们指证凶手。”
女人向后退了一步,虚虚地靠在墙边,把口罩往上拉了不少,就差把眼睛也蒙住了:“这家人早就不住在这里了,你要找就去别处找去吧。”
严昱珩先是“嗯”一声,接着朝着女人走近几步,那女人见了鬼似的往后缩,撞着门跑进了院子,严昱珩跟着进去,这间院子生活气息浓重,最瞩目的就是架在墙上的木梯。
女人叫喊着往屋子里跑,严昱珩刚要往里面走,一个男人走出来手里拿着菜刀对着严昱珩劈过来:“是你吗,当年就是你抓走小润,想要她的命是吗?”
严昱珩快速地向后闪了一大步,避开了刀锋,一边倒退着一边和男人说话:“我和潘润一样,是那起案子的受害者,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我们没有证据,潘润是唯一一活下来的人,也只有她能证明凶手是谁?”
男人先是一愣,把菜刀丢到一旁,还是充满怒意:“你知道当初小润逃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你们还是人吗,你们是受害者,小润就不是受害者,我们躲躲藏藏了这么多年,就像永远逃开那一段噩梦,你现在居然让小润揭开伤疤给你们作证?!”
潘润躲在房间里一直不出来,她老公的态度又十分坚决,耗下去把动静搞大了,难不保又会被梁浩抢先了一步,严昱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板凳上再用搓到一半的玉米压上。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把该说的话说完,潘润能逃出来是一种幸运,还有几十个女人都死在了同一个凶手下,可这些人都因为是外地人,甚至死了都没人知道,我妹妹在酒吧上班不知道目睹了什么,被这个凶手杀害,而我女友的父亲是一名警察,在发现危险的时刻,只想到救人,最终也落入了凶手的陷阱,包括我在内,同样被设计成了一名杀人犯,入狱三年,一直以来我都在找这个凶手,直到前段时间我们终于找到了些许线索,为此,和我们合作的几个人,一人被鱼线隔断手机,一人被丢尽了库藏遭到暴打,一人被丢进恶狗的塑料棚里被啃咬,还有我的女朋友现在躺在医院里……”
说到这里,严昱珩梗了下,又继续说道,“这个案子时隔五年,我们也从失去亲人的伤痛中走出来了,或许我们只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还是能继续一样生活,可偏偏我们知道了,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还是其余死去的无辜者,哪怕牺牲再多,我们也不会停下脚步。”
男人盯着他没说话,严昱珩转身就跨出了院子,上了车直接倒着开出了街道,回到主路上赶回水原市。
他并不怪潘润,但凡一个女人在经历这么可怖的事情后,对一切带有恐惧和猜忌很正常。就算她不能帮忙指证,他们也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治梁浩的罪。
再赶回医院已经接近下午三点,乌戈在床上睡觉,身上盖得很严实,只留个小脑袋瓜在外边,耳朵上带着白色的耳机线,再往下看,线头在被子外什么都没连。
放轻脚步走过去,轻轻地摸在她额头上,声音不由地温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再让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