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恨恨地不说话了。
郑怡轩睇了他一眼,低头,不说话了。
门外的长随和管家不敢朝里看,只是露出“无能”的表情。
郑洛淡淡听着二人争论,并不去指出谁对谁错,只是捏着杯盖慢慢拨弄着茶水上的茶叶:“怡轩,知会下去。该动的,可以动了。”缓缓呷了一口,“不该动的,可以消失了。”
听到父亲让庶出的去办,而不是自己,郑怡茗蹭就站了起来:“父亲,让儿子去办吧!”
郑洛没有看他,只是朝着郑怡轩摆了摆手:“去吧!”
看着郑怡轩扫过自己的似笑非笑的眼神,郑怡茗几乎压抑不住自己的暴怒:“父亲!”
郑洛微微叹了一声,看着他。
郑怡茗的暴怒似乎被扑进门的风轻轻拂去,淡淡扬了扬眉。
郑洛笑了笑,说:“去吧!”
市井传言有时候也是能动摇人心的。
尤其是一个本就心有怀疑的人。
自从章华醉酒泄露消息,皇帝对这个人所说的话的信任度就已经降低了很多。
若不是还有个宫门不出,在他监视中的明空,裴知意的小命在已经成了算计最后的陪葬品了。
如今冒出个“帝星蛰伏”来,皇帝原本犹疑不定的心思犹如淬毒的利箭,悬在了裴家人的头顶,随时取人性命。
不动声色的传话给了钦天监,叫他们再测星盘。
章华下台之后,副使上位的文景次日来回话:“并无第二帝星的出现,只是郡主的宿星近日明暗不定,且命星有晦暗之象,似乎相互在影响。”
皇帝眼底疑云深重,有紫电隐隐闪烁:“什么意思?”
这是文景上位之后的第一次御前回话,有难以压制的紧张,不过片刻功夫,额角已经沁出冷汗来:“若是郡主的宿星大放异彩,恐将压制命星光芒,从而影响国运。”
皇帝眉心深锁:“可有解?”
文景伏地道:“使其宿星离开大梁星盘,或可解此困境。”
皇帝不再说话,往后仰了仰,叫了“跪安”。
文景不知自己回答的怎么样,也不敢抬眼去瞧,闷着头离开了御书房。
肖公公送了茶水进来,问皇帝要不要请明空再来算一卦。
皇帝端了茶盏吹了吹,混着浓浓茶香的氤氲撞击在杯壁上,扑上面孔,微烫。
“听出什么来了。”
肖公公低眉顺眼:“奴婢是宦官,不可议政。”
皇帝笑了笑:“无妨,朕就当听个闲话。”
肖公公应了一声“是”,小心道:“恕奴婢大胆多嘴,今日这事儿太有指向性了。”
皇帝没有出声,等着他往下说。
微微躬身道:“老道士早不来晚不来,在乌桓要进京之前来了。东家有灾,西家有喜,一通神算子似的铺垫,然后指着郡主说是霸星。瞧着更像是冲着郡主来的。”
他微微抬眼看了一下皇帝的面色,却什么都没能看破。
便有些不敢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