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志勇连忙眼疾手快地爬上去把衣服弄下来,我一看猜测这是苟承宣留下来的,凶手把他的衣服脱了,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去那里去找他了,鞋印来到榕树后就没有了。
“苟承宣来过这里,而且在榕树下慌张地徘徊了很久,如果他没离开,那么他就是在这里遇害的!”我一说,大伙儿在泥土附近开始搜索,道志勇甚至提议拿个铁铲过来到处挖挖,我说可以,他去车上拿,我们就在附近一边找一边等。
可是道志勇不知道怎么的,走出去很久都没有回来,我说这哥们不会是遇到危险吧?
我让刘雨宁等人原地待命,自己朝着后巷那边走,经过一段距离我就回来了,道志勇正好冲了过来,手里拿着铁铲,我就说:“你怎么那么久?”
“我找了很久,没想到铁铲放车座下了!”
额!我挺无语的,害我刚才还担心他呢!想着我们一起回头进入沼泽地,可还没有靠近榕树,忽然就听到有人惊呼一声:“找到了!”
是张天明的声音,我和道志勇对视一眼,加快了速度,等我们靠近的榕树的一刻,发现张天明和刘雨宁、道志勇都在树下一处泥坑中站着,看样子都不用铁铲了。
我们连忙来到他们的身边,正想开口,刘雨宁说道:“这泥土特别松动,刚才张天明一踢泥土就松散了,下方出了一具男尸!”
“是苟承宣!”张天明接着说,我已经看到尸体了,他的上衣果然被脱掉了,身上都是泥沙,双目紧闭,嘴巴微张,额头被切断了,胸膛的位置竟然被刺入了一株奇怪的花朵。
花朵呈灌木状,高0.5-1.5米茎粗壮,圆柱状,淡绿色或带紫色,下部木质化。
“曼陀罗花!”我说出了它的名字,众人猛然看向了我。
刘雨宁也反应过来说:“没错,是曼陀罗花,据说这种花朵有剧毒,可是怎么会出现在苟承宣的胸膛上!”
“上次是口中的珍珠,这次是胸膛的曼陀罗花,这些看起来都有很强烈的仪式感,我越发觉得,凶手是在进行某种祭祀,你们快到处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附近有类似上次别墅杂物房的符号!”
我吩咐着,大家都说了一声好的,于是到处排查了起来,我拿出手机呼叫了支援后才蹲下来继续看尸体。
苟承宣应该要等支援队来了才能拉上来,泥坑看起来挺深的,就在我注视着苟承宣的一刻,也不知道为何,那双幽怨的眼睛突然睁大了,狠狠地瞪着我看!
我猛然心脏扭曲,无尽的压抑感席卷全身,神经也发麻了,脑袋一阵疼痛,我连忙站起来,想退后,发现我惊慌的模样,刘雨宁说道:“怎么了?何顾问。”
“尸体的眼睛,睁开了!”我回答道,语气带着惊慌。
“不是吧?”刘雨宁朝着泥坑中盯去,但她看了很久也没发现什么摇头说:“没有啊,那尸体还是老模样!”
这个时候我才敢朝着泥坑里看,我发现苟承宣根本就没有打开眼睛,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想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
疑惑间,道志勇那边传来了声音道:“找到了,那符号在树干的背后,你们过来看看!”
他说着就招呼我们过去了,来到树干背后,果然发现一个和上次在杂物房中目睹的一样的符号,我连忙拍摄照片,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发现没有记录,看来是一个自制的符号。
支援队来到,刘可莹等法医先把苟承宣从泥坑中拉了上来,随即放在了旁边的泥土上,尸体上来后,我和刘可莹蹲在了他的身边认真地进行检查。
初步判定苟承宣死了没多久,大概是今天早上9点到10点之间,他的身上都是堆积的泥沙,被放进泥土里有一段时间了。
刘可莹分析说:“致命伤是在胸膛上的伤口,这位置刚好插入了一支曼陀罗花。”
这种迹象看起来挺诡异的,但刘可莹似乎不太害怕,她气定神闲地说着,试图拔出这株花朵,却怎么也拔不出来,她一用力就啊的叫了一声。
她的手指被曼陀罗花的尖刺刺伤了!橡胶手套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我连忙夺过了她的手,拿出一瓶杀菌剂喷了下去,在尸体面前弄伤可是很危险的,因为我们不知道这具尸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要是法医在现场流血了,会很容易被感染。
因此我才会那么小心,等刘可莹的手指头好多了,我说道:“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尸体我来处理!”
“真的是,对不起了,福生哥,我下次会注意的!”
“没事,人总会有犯错的时候!”我说着把苟承宣的尸体翻了过来,这一番我注意到死者的后背好像有点什么痕迹,我马上想到了什么,让张天明又去买材料,结果我在现场再次使用纱网验证法,发现死者的后背上又出现了一个手印。
这个手印和之前我们女死者身上发现的一样,应该是同一个凶手留下的。
那家伙果然杀了别人的一家,现在尸体暂时验证到这里了,我让抬尸员把苟承宣带走了。
我们在泥坑附近的沼泽地排查了一段时间,见没什么发现,只能先回去了。
回到警局,苟承宣和熊平梅的尸体摆放在一起,我打算联合两具尸体进行一次验尸,从中找到共同点,刘可莹去医院了,我只好和另外一名法医梁晓草一起处理。
梁晓草是个很文静的女法医,脸容清秀,皮肤雪白,戴着银丝眼镜,一身雪白的法医工作服披在身上,浑身散发着职业的气息,据说她在我们警局工作的年头不短了,经验其实比刘可莹丰富的多。
刘可莹把尸体带回来后,许多时候都要借助梁晓草的帮助才能完成验尸,不过梁晓草很少说话,对任何人都很冷漠,尤其是男人,就仿佛是个冰山美人。
我对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敬而远之的,但工作的时候,就没有办法了,其实我还是挺欣赏她的业务水平的。
我们一起先对男人的尸体进行解剖,由梁晓草操刀,我则是用无影反射管照射着,在她破开死者胃部的一刻,我就照了上去,经过反射管的分析,我很快就推测出了死者胃溶液的含量,并且发现了一些残留食物。
按照这些比例看来,死者的死亡时间果然是早上9点到10点,但他的胃部里仿佛还残留了一种别的物质。
如果不是我的无影反射管分析,用法医的基本手法,估计要几倍时间才能分析出来。
我用试剂管抽取了一部分,交给了梁晓草说:“这地方的胃溶液似乎有不妥,你去化验一下!”
“这有用吗?我真不敢想象这个无影反射管的作用,我去验证下!”梁晓草接过东西后,转身走了,我没有理会她,自己拿起解剖刀又切开了男尸的腹部。
死者的腹部也残留了一些食物残渣,但由于时间有点长了,分析不出是什么,反正都是一些普通的食物。
从这点看的出,苟承宣虽然富裕但对饮食要求不高,现在胸膛被破开了,我忽然注意到那曼陀罗花是直接刺进了死者的心脏当中!
我把曼陀罗花的茎剪断,残留了一部分茎在死者的心脏之中,我只好把死者的心脏切了出来,把那残留的根茎也分离出来了,凶手的这种手法太残忍了,想象一下都知道,这种花朵直接插到心脏中,肯定会传来剧烈的痛楚。
这种感觉可以说是痛不欲生,比起手指头,心脏受到伤害绝对是更痛的。
我在曼陀罗花中提取了一些毒液,正确的说,是这些毒液自己流下来的,我把它们弄到玻璃皿中,随后又让另一名法医去化验,本来我想停止验尸了,不过忽然注意到死者的下方仿佛有点奇怪,我就脱了他的裤子。
不脱不知道,脱了竟然发现她那个位置被针线缝合起来了!
好家伙!
上次是五官这次竟然把人家下方都缝合了,这个凶手脑袋真的很有问题,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拿出剪刀直接剪断了针线,不曾想发现下方的缝隙中,夹着一个很小的瓶子,我拿起来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些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