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翻身起来回答：“冷静点，你现在远离尸体我立刻过来！”
其实我都没弄明白什么情况，但听刘可莹的语气我就知道绝对出事了，我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在身上，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了法医科，随即推开实验室的门，此刻竟然发现小谢和刘可莹等几个法医都围着那尸体。
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情啊，听到脚步声，刘可莹马上转过来说：“何笙哥哥你过来！”
我来到了她们的身体，一朝向尸体的时候，才发现这尸体的喉咙里竟然含着什么东西，小谢用力拿着钳子想夹它出来都不行。
好几个法医一起帮忙也没有做到，估计可莹刚才说的出事应该是指这个，我让她们先让开，随即拿出酒精灯放在死者喉咙旁边，接着又拿出一些肥皂水倒入到她的口腔中。
一会儿之后死者含着的东西很快就滑落了，看到这个小谢惊讶道：“好厉害，刚才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别议论了，检查下这是什么！”我一声命令，拿着手中的这个钢球，认真地看了一下，发现它好像是一个通体用钢铁锻造的礼品盒，呈现椭圆形的形状，内部好像还在发着微光，一个类似蝴蝶结的装饰物在中间转动起来。
看周围的纹理和格局，还有用色，我觉得这东西绝对价值不菲，刘可莹似乎也看出来了：“这难道是一样古董？”
“好像是，里面放的到底是什么？”我疑惑道，真想直接破开它，但又害怕毁掉了物证，迟迟没有动手，我们得找一个方法打开它，不然里面的东西就拿不到了。
我们把钢球放下，到处观察了起来，我问刘可莹：“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尸体喉咙里的？”
“就在我们下刀劈开死者的头颅的时候，它就露出来了，挺突然的，当时我们都吓了一跳，接着我就打给你了！”刘可莹认真地说道。
我看着钢球提起了一氧化二氮的事情，她表示死者体内的确含有不少这样的物质，死者身上的玻璃碎片也逐一地夹出来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我拿起钢球忽然感觉到底部有个凹凸用手一按，发现钢球真的从中间打开了，里面的蝴蝶马上掉了下来，我不摸不知道摸着才发现这东西软绵绵的，不是装饰品，应该是人体的某个位置。
我端详了一下，刘可莹就说道：“这不是人体内的脐带吗？”
一提起这个我就猛然想到了什么：“死者怀孕了吗？”
“我们还没有检查！”小谢回答着，马上朝着死者的子宫刺入了检测器，很快抽出来之后就去检查了，没有得到结果我就已经预料到一些情况和刘可莹说：“他们真是禽兽，竟然在直播的过程中把死者的脐带都剪断了，并且制作成工艺品塞到钢球里！”
“啊，真的吗？那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刘可莹问我。
我闭上眼睛陷入深思片刻后道：“这个主播应该是个雕塑家，喜欢制造各种工艺品，和方大龙这种学习物理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他要直播一些人的死亡过程，估计偏向于把他们变成艺术品的方向会多一点！”
“凶手有着一定的资金，年龄已经超过40了，他平时喜欢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和外界接触，但在直播的时候却会变得很兴奋很外向和观众们互动的很好，他是个变态而有扭曲的人，内心非常的自傲，觉得自己的艺术品就是世界的一切！”
我分析着凶手的心理，结合自己之前在何青身上学习的知识全部说了出来。
刘可莹挺佩服的看着我：“这就是你学习的成就吗？我之前去了一次都没有学习到什么！”
“嗯，可莹你还是先专研法医吧，这么多东西一起学习我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安慰道。
“知道了，何笙哥哥，即便我知道自己没有你这么厉害我也会努力的，总有一天我会正式和你在一起查案的！”
我看刘可莹挺自信的，也是颔首表示欣慰，我让人开始根据这个方向调查，心想之前没有在码头上确定声音是方大龙的，怪不得是这样，由于当时直播的是另一个人。
要是方大龙的，我们随便一个人都能认出来是他的声音了。
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油锅直播的虎建树，我们锁定他直播的地方可能是化工厂车间，还有更加重要的是孙法医死亡的地方，初步认为那是一个实验室，但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们此刻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两个人直播的过程都不能分辨到声音是谁，但我们可以分析出是同一个人的，我认为是除了方大龙之外的另一个主播就是那个雕塑家。
我们这段时间几乎都找遍所有化工厂和实验室了，但都没有什么发现，其实实验室我们也不知道应该在那里，所以搜索范围很模糊。
一筹莫展之下，我在那脐带上再次检查了一下，竟然发现切割的地方残留了一些重金属碎片，经过技术组的分析，发现这种碎片只有员铭化工厂才有出产的，我们立刻锁定了这个位置来到了现场。
到达这里，我们发现工厂早就结业了，到处一片萧条的，看起来应该倒闭了很久，怪不得凶手会选择在这里直播，如此的地方很隐秘，就算大白天直播都不会有人发现。
这里已经离开富明市差不多到达富明市了，在一处很冷落的街区附近，找来这里我们足足耗费了2个多小时。
我们来到了工厂里，发现大门是打开的，害怕会有陷阱，我们派人在外面守着，这次来的警员不止我们几个最熟悉的，还有4个是刑警队里的人，另外道志勇也在。
大叔守在外面，抽着烟，挺休闲地看风，几名警员也向他要了一根抽了起来，童欣本来想骂人的，但我看了她一眼，让她别管了，随即我们走到车间内部，但这里一片漆黑的，按动了旁边的一些按钮都没有反应。
我们拿出手电往里面看，发现里面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什么可疑，但我看车间的环境，和直播的地方很像。
“难道凶手把尸体带走了，并且清理了现场？”童欣疑惑道。
“不太可能吧，之前在游轮上，凶手的处理手法和现在不一样，我觉得不是！”我回答。
“是的，当时凶手压根就没有要处理尸体的意思，还故意弄得特别恐怖和神秘来吓唬我们，我担心的是这次我们估计也会看到一个更加可怕的尸体！”童欣说这句话的时候，嘴巴都有点颤抖起来。
我让大家先不要自己吓自己，带着刘可莹和高明强在车间的周围摸索着，拿着手电到处检查，忽然不知道谁踩到了什么，不远处的一块墙壁竟然突然发出咿呀一声转动了起来。
我们同时看向了那个地方，第一时间跑了过去，随即刘可莹就说道：“那边有个入口啊！”
我点头，来到了里面，拿出手电一照，结果发现一个局促的空间里出现了一双悬挂的人脚，还在那里摇晃！
那人脚上没有穿鞋子，许多血液沿着上方的某个位置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我们还没回头，背后的高明强就惊呼出声马上转身跑了，童欣和刘可莹也是吃惊地退后了几步。
我则是屏息着呼吸缓缓地抬起了头，当我目睹那男人的头部上插入了无数的铁管，鼻孔都扭曲起来的一刻，我也是浑身忍不住哆嗦，他的嘴角被铁线网完全撑开了，形成了一个夸张的表情，似乎在狂笑自己死亡的整个过程。
他的身体被分开了，钢线捆绑住牵扯了起来，勉强还能支撑着让它不要和上半身分开！
他的四肢也是被砍断过的，只是被钢线给拉着固定了起来。
和之前那女死者的情况很像，都是使用了钢线，或者铁丝之类的手段捆绑住四分五裂的尸块！
这个人的脸庞已经完全毁坏并不像那女演员一般，已经看不清楚他的脸庞了。
我们马上叫来支援，之前我让道志勇过来把尸体脖子上的钢线先夹断，随即把尸体放了下来，拖到局促的空间外面，移开几台机器，放在车间的平地上。
移动这些机器的时候，我们都感觉到特别沉重，同时在目睹尸体的时候，道志勇也是眉头紧锁起来。
我蹲下来面对着尸体，拿出工具箱里面的黑光灯、阴阳箱，还有紫外灯灯，对尸体进行简单的检查，随后撒了一些海藻灰于死者身上。
简单的过程过后，我发现他已经死了大概22天了，而且身上的皮肤都因为滚烫过之后变得糜烂的严重，这显然是被烧烤过的，可以想象是直播里的那位被落油锅的受害者。
看到这种迹象，童欣说道：“应该是虎建树没错了吧？”
“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或许主播不是只在这里烧烤过一个人！”我解释说。
“好吧，何笙每次都是你最谨慎，最理智，警队没有你还真会一蹶不振的！”
“别这样说我，你们也是功不可没的，可莹，给我拿一下放大镜和紫外线灯吧！高明强和道志勇帮我把尸体翻过来！”我说着大伙儿各就各位，马上帮我处理好，我拿着黑光灯对着尸体的背后到处扫射起来。
从死者的脖子到身体的各个部位都能发现被滚烫过的疙瘩，本来我也没有留意他下方的一个地方的，但反射管一往那里一照，我连忙惊呆了，死者的臂部竟然被切了下来！！
这不是和之前女死者计依琴的情况几乎一样，而且男死者的脖子也有被切过的痕迹，看到这里高明强马上就抱怨道：“卧槽！这个凶手怎么老是对受害者的那两位位置下手啊！在现场也没有找到这些部位了，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是的，要是我没有猜错，他一定是拿了这两个部位去做雕塑了，他正在集齐人体的这些部位来完成一种他自认为很伟大的雕塑！”我下结论道。
“啊，这么扭曲，那要是孙法医也......”高明强没说完，就被童欣严厉地瞪了回去，他不敢开口了，我在死者的臂部拍摄了照片，按照这种平整的切割痕迹，应该也是那种带着铁板的机器才能实现的。
我们在局促的空间里，发现了之前凶手使用过的油锅，现在里面的油已经没有任何温度了，我们把油锅里的油倒干净，果然发现背后又有一台切割的机器。
原来大致和之前在游轮上发现的那台基本吻合，一定是同一个凶手的杰作，但这种机器看起来是方大龙做的，我想回头还得问问他关于这些机器的事情。
车间的周围各位警员已经排查完毕了，我看着这可怖的尸体，只能让支援队把他抬走，随后大伙的检查工作也完成了，没有多大的意义，问题都集中在尸体身上，这次我们也没有在车减肥发现类似的脚印了，大概是他穿了鞋套。
童欣当然也能想到这一点，就疑问道：“要是这样，那他当时在游轮上干嘛不这样做呢，如此不是可以做的更加万无一失吗？”
“那脚印我对比过，是跳下救生船之前留下的，或许当时他也没有想这么多，在跳跃的过程中，鞋套松动了一些，脚印就落下来了，那个脚印是鞋跟朝背后的，不是很完整，但可以还原，显然是往船外跳的。”我说。
“被你这么一说我明白多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童欣问我。
“快点找到孙法医，不然他估计连尸体都看不到了，我问完方大龙会回头重复看看他死亡的那个视频的，你就去走访一下几个死者的家属和朋友吧，另外这个男死者的身份出来后，也要继续走访一下他的家属和朋友之类！”
“好！”童欣答应着，很快警队的人就上车往警局进发，到达警局，我立马让警员把方大龙带到审讯室，我要对他进行第二轮的审讯。
看到我又来了，方大龙好像无精打采的一般漠视着我说：“何兼职作家你怎么又来了？”
“有点事情要和你说说！”我直接回答。
“什么事情呢？何兼职作家。”对方说。
我拿出之前拍摄到的在几个场地的机器照片给方大龙看：“这些机器是你做的吗？”
方大龙缓缓地抬起头，眼睛看着那些照片，狐疑地思考着，好像有点印象但又不愿意说。
我看他被动的样子就督促道：“你应该是知道的，老实跟我说！”
“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些！”方大龙回答，我挺惊讶的，他竟然否定了这些机器是自己的作品。
我拿出他的资料，扔在他的前面道：“你是物理学院的高材生，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些机器，而且这些都是你的作品，你把它们卖给直播的人，随后帮助他们直播恐怖的画面，你现在的罪行比之前更加严重了，你知道吗？方大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些机器啊，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能做出如此精密的机器吗？”方大龙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会？那你这个博士学位难道是买的？”我故意讽刺他道。
这下子方大龙好像有点恼火，他不太喜欢别人挖苦他的学历：“没有，我跟你说何兼职作家，这些都是我的真才实学。”
“是么？那这种机器对于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做出来吧？”我反问。
方大龙这才忍不住颔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说吧，其实这些机器不是出自我的手，而是我的师傅，我只是继承了他的志愿而已，他现在估计也在监狱了！”
“为什么？”我疑惑地说道。
“当年他使用这种机器杀了人，入狱之后他让我不要好像他这样，但我气不过，一直都想找机会再次让师傅的机器重新出现！”
“那如果不是直播的事情，你还是想这样做吗？”我说。
“没有直播，我根本没有机会，可以说是老板给了我机会！”方大龙终于说出来了。
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胆子会这么大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又问方大龙：“那么你师傅叫什么？”
“我不说，但你们也能查到的，所以我告诉你们吧，他是姜老头！”
“知道了，我会去调查的，问一下他关于机器的事情，除了你之外，他还有其他徒弟吗？”我问。
“没有，机器都是我们提供给直播团伙的，现在我们都在你手里了，遗落下来的机器都是我们之前给的！”
“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方大龙你放心吧，我会让法官按照规定帮你定罪的，不会让你被冤枉！”
我这句话方大龙却没有什么感觉，他摆摆手道：“都到这种时候了，其实什么结果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我只是希望师傅能早点出狱！”
“他那种情况估计是无期吧，和你一样，你们可以好好待在一起，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我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