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已身怀神功,更难得从不倨傲,真乃年轻一辈之翘楚!姜家子孙若有公子一成成就,老朽死而无憾!”姜太公感叹道。
这话一出,虽然有客套味道,但也令姜家子孙羞愧难当。当然也有人不服,姜朝阳就是第一个。
他不认为自己比秦郎逊色,只是没机会表现而已。姜家上下,随手一抓都是圣境者,连他老爹都是摆设,能有什么大事轮到他去做?
颇为滑稽的是,姜朝阳的老爹姜为雄,能当上神农庄庄主,也不是因为修为有多高,而是因为他生了三个儿女。
秦郎不得不谦逊两句,然后马上请花旦登场。只见他一招手,巨葫芦下降并张口,掉下一名绑着铁链的女子。
天冰莲满身污秽,且被铁链穿过琵琶骨和脊椎,实在是惨不忍睹。她法力受到限制,只能护体不能撑开,衣裳和头发都肮脏不堪。
“噫!这不是天冰宫天宫主么?为何落到如此下场?”白毛老祖明知故问道。
“日前,姬前辈代表言宗主,要与晚辈和解,晚辈当然求之不得。不料相谈正欢之际,姬前辈突然祭出玄冰剑,后来……”秦郎颇为为难道。
“这个嘛,唉,天宫主,你瞧你年龄也不少了,行事为何如此鲁莽?”姜太公叹气道。
“你……”天冰莲气得差点喷血,这老不死的居然问也不问,一句话就下了定论。
“咯咯咯……”蟒女怪笑得蟒躯乱颤,“秦公子,天冰莲可是失落界第一美女,你应该已趁机哪个事儿了吧?”
“蟒老前辈,这个玩笑开不得!人家天宫主,可是冰清玉洁的人儿。”秦郎正色道。
“咯咯咯……”蟒女怪笑得前俯后仰,“冰清玉洁?莫非小子你真不晓得,这贱货已被昊老贼用过?”
天冰莲羞愤难当,却居然不敢启齿反驳。秦郎不由眉头紧蹙,且露出满脸的恶心状。
他还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毕竟那昊老贼,已活了十几个甲子,居然还能干哪活儿。
“蟒道友,请留点口德!秦公子,不如先安置好天宫主,咱们再好好聊聊。”姜太公颇为同情道。
“谨遵老前辈教诲!”秦郎恭恭敬敬应道,礼数非常周到。
秦郎朝波儿浪儿一打手势,两女走向天冰莲,将自己鼻孔封闭后,才伸手将她架起来。
“诸位老前辈,请入红棉阁品茗!”秦郎盛情邀请道。
“请!”
“请!”
秦郎与七大强者在前,众多圣境者簇拥在后,一并进入红棉阁大院。
那些少灵圣境者,自觉在大厅外驻足,只有中灵圣境以上者,才好意思进入。
大家心里很清楚,来此不是为了聊天,而是如何对付昊鼎宗。
自从昊鼎宗崛起后,五百年来一直执失落界牛耳,其号令无人敢不从。就连底蕴深厚的神农庄,也不敢直撄其锋。
不过六年前冲击界门哪回,昊老贼做得实在太绝,一下子弄死弄废近千修士。也就是从那时起,各宗门不得不抱团取暖。
无论顺从还是屈服,无非就是求条生路。假如横竖是死的话,那就只有抵抗了。
三个月前,秦郎与武打虎去御龙山寻宝。结果天道伯天道仲闻风而来,突袭之下,杀了八名血子并打伤武打虎。
事后,白毛老祖传讯灵修界,限天鼎子一月内来请罪,否则以后只要见着昊鼎宗弟子,一律打断双脚。
结果就是,天鼎子当然不会来请罪。但黄鼎子这几个,却也放弃南秀城地盘,不知去向了。
要昊鼎宗低头不大可能,但在昊九鼎不浮头情况下,其弟子也斗不过白毛老怪。
在座之人都很清楚,昊鼎宗退让只是暂且之举,一旦昊老贼突破大圣关,昊鼎宗必定疯狂反扑。
“秦小友的意思,就是引昊老贼来,然后大伙一拥而上,活活揍死老贼!”白毛老祖大咧咧地道。
“谈何容易!”姜静修接口道,“白毛道兄,咱们与老贼已交过手,你很清楚就是能打赢他,也留不下他!”
打赢无任何意义,只有留下昊老贼性命,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否则老贼一旦发起疯来,他弄不死老的,就会专门找小的下手。
姜家一直摇摆不定,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家大业大,鱼死网破的话,真心拼不起。
白毛老祖乜斜三头老妖,“三头老妖怪,怎么不说话?莫非真要与老贼勾结不成?”
“白毛老鬼,你要再敢放屁,老娘就将那话儿塞你嘴里!”蟒女怪尖叫道。
白毛老祖做恶心状,却真的不敢乱喷了。他太了解这女妖怪,绝对能做出那种事情来,并且还是当众做。
商议了两个时辰,还是拿不出结论来。谁也无法解决关键问题,就是如何留下昊九鼎。
秦郎一直只听不言,反正他将天冰莲擒来,就已达到目的。之前,众修面对的问题,是要不要与老贼斗,现在面对的问题,却是如何留下老贼。
最后,在谁也没好法子的情况下,由姜太公拍板,决定与昊鼎宗展开谈判。不管怎么说,昊老贼终究是活人,与他打交道,总比与尸妖打交道好。
这结果早在秦郎意料之中,想靠这一帮老朽扳倒老贼,那是不大可能之事。在至少在目前,却可以靠他们争取时间,直到自己足够强大之时。
刚送走一帮贵客,又一帮贵客来了。除了墨恒,守望谷其余十二杰都来了。
秦郎叔叔伯伯姑姑叫得很欢,十足乖孩子模样,至于墨先生为何不来,他问也不问。一番寒暄后,自然要言归正传。
“郎儿,你应该还未知晓,其实天宫主算起来,是姑姑师姐。”织女莫忧笑道。
秦郎忙一个长揖到底,“原来是姑姑师姐,郎儿多有得罪了!”
他马上吩咐白蛮两女,请天冰莲出来与莫忧相见。不消片刻,天冰莲从地室被带上来,她已沐浴更衣,却显得更加憔悴。
她是昊老贼姘头之事,虽然在失落界早有流言,但被当众揭穿,却还是头一回。人总得有一块遮羞布,一旦揭开就真无脸见人了。
“莫忧参见宫主师姐!”织女躬身行礼道。
天冰莲木然地欠欠身,算是还礼。莫忧与她昔日并无交情,但毕竟一场同门,看到她沦为阶下之囚,也不禁黯然神伤。
“我可以取下她身上锁链,让郎中前辈为她疗伤,但决不能放她走。因为晚辈已答应姜家,将她交给姜家处置。”秦郎直截了当地道。
秦郎这话半真半假,他是当众说过由姜太公处置,但不等于要送天冰莲去姜家。
郎中脸色不怎么好看,明显在压抑自己,“郎儿,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晓……”
秦郎截住了话头,“墨先生为了她向晚辈出手,不用说晚辈也能猜到。”
郎中脸上已青线密布,“郎儿,你不觉得自己有点过了?”
“过了?莫非前辈认为,晚辈只有乖乖受死,才是最恰当?”秦郎不咸不淡地反问道。
“胡说!墨先生对你有再造之恩,且一直非常器重你,如何会加害于你!”郎中呵斥道。
“贾前辈,你是真的不知,还是假装不知?墨先生与天冰莲联袂而来,难道之前他们没沟通过?”秦郎凝视郎中,俨然反问道。
郎济道喉头滚动几下,终究将一口气给咽了下去。
“墨恒哪老小子耳朵软,被这妖姬妖言给迷惑了,不过老身以道心起誓,墨恒绝无加害郎儿之心!”纸婆信誓旦旦地道。
秦郎涩然一笑,纸婆这样说了,他还真的有点无可奈何。他若逼天冰莲说出真相,岂不是要破了纸婆道心?
葫芦公乜斜纸婆一眼,“老太婆,你这是明摆着帮亲不帮理!不错,墨恒老小子是被迷惑了,但若说他无加害郎儿之心,说给鬼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