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了过去，发现他又继续盯着手里的杂志。

女性的发型和妆面是最花费时间的，等到一切都弄好，宴会也刚好开始。

老爷子的宴会是在老宅里举办的，不论是冲着顾墨寒的面子或者是冲着老爷子的面子，来参加宴会的人都不在少数，乔雅也见到了许多生意上很熟悉的面孔。

临近内厅，顾墨寒忽然停了下来，乔雅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顾墨寒伸出一只胳膊，眼神示意她，乔雅撇了撇嘴，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平时也不见得他这么矜持，怎么今天就开始沉默是金了？

身边的人忽然开口说话，“我以为你自己能明白。”谁知道她还非得他提点一下，才能够反应过来。

乔雅轻哼了一声，没追究他又是怎么听到自己的心里话的。

内厅人大多都是顾家人了。

内厅上位坐的是顾逸轩，他穿了一身中山装，精气神很好，丝毫看不出来已经是八十多岁的年纪。

“爷爷，这是雅雅。”顾墨寒微微侧身，乔雅颔首，礼貌带笑。

老爷子抬眸，这姑娘长得不错，看着像是个性子温和的，可人不可貌相。

关于乔雅和顾振宇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的就已经一箩筐了。

老爷子手里捧着茶盏，脸色算不上好看，“看着像是个好姑娘，只是这像和是之间，差得可就远了。”

女孩子还是要注重名节的，尤其高门大户，家风就更不是可以拿来随意玩笑。

乔雅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她之前和顾振宇的那点破事弄得满城风雨，就算是想不知道恐怕也难。

一手好牌硬生生的被打烂，反驳的话说不出口，只能带着笑。

一群人审视着她，顾墨寒握住了她的手，“爷爷，雅雅特意花了心思给你准备了礼物，您不先看看吗？”

顾家几个长辈已经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顾墨寒堂叔顾烨一脸的不以为然，“乔家这样的小门小户，就算是花了心思，拿出来的东西恐怕也登不了大雅之堂。”

有什么值得在这里显摆的？

三婶更是话里带刺，“就怕是千里送鹅毛，还当真以为自己是情意重。”

顾建成沉默不语，不过显然也是不看好乔雅的。

乔雅目光只看着老爷子，对于这些奚落不卑不亢。

“爷爷，雅雅准备的礼物你会喜欢的。”顾墨寒切入正题，主动帮她解围。

乔雅闻言，连忙望向拿着礼册的佣人，解释道：“不知道爷爷喜欢什么东西，我父亲前几年拍卖到一幅字画，说是希望赠与有缘人，今天特意让我带了过来。”

可还没等到乔雅招手，身后突然传来一记响亮的声音。

“这么巧啊，刚好我也给二爷爷准备了字画！”

乔雅脸上的表情一僵，转头看去，只见顾振宇满脸春风得意地走了进来，身旁还跟着抱紧画卷的乔思。

她望见乔雅，心虚一笑，“姐姐，你不会怪我和振宇哥哥一同过来吧，我就是想来凑个热闹。”

乔雅不屑勾唇，“怎么会呢，我可不跟脸皮厚的人一般计较。”

闻言，顾振宇和乔思脸色陡然一黑，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几个年轻人之间……怕是有的复杂了。

都说人至贱则无敌，顾振宇情绪转变得飞快，又一次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二爷爷，今天我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您一定喜欢！”

老爷子呷了口清茶，浑浊的目光扫视着面前的几个年轻人，“你们不给我这个老头子惹事，就已经让我很欢喜了。”

顾振宇脸上有些僵硬，“二爷爷，我一向都很听话的，您不是知道吗？”

说着，急忙朝身边的乔思挤眉弄眼。

“顾爷爷你好，我是乔雅的妹妹乔思，今天在半路刚好碰见振宇哥哥要来给您祝寿，所以我就跟来了。”

乔思笑得谄媚，连忙上前做自我介绍，还不忘将手中的画卷递了出去。

“这是他送您的礼物，是一副很有名的字画，叫做《春山居》，来自宋朝大家米芾，不如爷爷您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