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林奇怪的望了一眼童约,“你在说什么?”
童约惊恐,“难道你没听到有什么奇怪的说话声么!”
陈先林一顿。他甩了甩尾巴,看了一眼馆愚,才斟酌着开口,“哪有什么声音。要真有,也是门外那烦猫的玩意儿。”
门外那东西不知疲惫地撞门的确是吵,但和刚刚轻声说话的声音完全不同啊!
可陈先林说没听见,馆愚也没任何表示,童约只得欲言又止。但这一天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漫长,尤其是当她再次听到那种细小的声音。
“咦?她能听到咱们说话?”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想听到啊!
“稀奇,真稀奇。”
——是可怕!可怕!
“哪有什么稀奇,能进得了馆禾馆的人肯定有特别之处。”
——我才不是自愿进来的!
“啊……好在意,想过去看看她。”
——别别别!千万别!我一点都不好看!
“但是,馆愚不让我们出去。”
——那就别出来!
“她会成为我们的伙伴么?”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想成为你们所谓的伙伴……再说,我压根就不知道你们是个什么鬼啊!
童约早就在心里嚎开了。她看一眼柜台处的馆愚,发现馆愚仍是一脸悠闲地盯着门外的不速之客,而手中的香茗渐少。
童约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问了,“馆愚,馆禾馆内除了我们还有别人么?”
馆愚听闻,放下了手中的品茗杯,一脸似笑非笑地看她,缓缓道,“当然没有。”
童约觉得馆愚这笑容饱含深意,“可我刚刚听到……”
陈先林甩甩尾巴,打断她,“时间快要过了。”
馆愚点点头。童约还没懂这是什么意思,就只见门外一道凌厉的白光闪过,仿佛劈了天际。再来,便是无尽的沉寂,而门外的黑影已然消失。
“他不见了!”童约指着门,惊讶道。
“大惊小怪。每过一个时间段,馆禾馆都会经历这一切,你得习惯。”陈先林解释说。
童约听了,心里一紧,“等等!为什么我要习惯这个?还有还有什么叫做‘每过一个时间段’?”
陈先林不说话了。馆愚摸了摸它,对童约说,“仙子的意思是让你身上的那件东西习惯。”
这话一说,童约顿时觉得浑身都开始不自在了,“这句话我怎么听着这么瘆得慌?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身上?求拿掉啊!”
馆愚笑笑,“不急。现在我还没办法从你身上拿走,我们得先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童约问。
“准确点说,是先等有人来领着我们过去。”馆愚再次优雅地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补充道。
童约发现馆愚是真的淡定,不论是遇到长相怪异的壟侄,还是馆禾馆门外那不知名的怪物,馆愚总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偶尔露出的其他表情也不过是蔑视众生的傲慢。
她很好奇,这么一个淡然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才出现强烈而深刻的情绪波动?
“馆愚?”童约忽然很认真地唤了她的名字。
馆愚应声望向她。
童约叫了馆愚,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愣愣地望进对方的深谙不见底的眼眸中,蓦地升起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可这种熟悉感又来得十分陌生。
馆愚几乎是在童约盯着自己目不转睛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她的神色放空。馆愚脸色不变,只看了一眼陈先林。陈先林默契地跳下柜台,跑向了大门口。
“童约。”馆愚叫了她的名字。
第一声,没有回应。
“童约。”馆愚又叫。
第二声,仍是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