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呜……”陈先林被童约钳制着,逃脱不了,只能在喉间发出低低的嘶吼。童约不怕,干脆直接抱起了陈先林。
“你这丫头!”陈先林没想到这丫头竟这么大胆,前一秒还未自己会说话的事情表示难以接受,这会儿竟敢上手抱了他。
陈先林这一叫,声音有些大,惹得童老看了过来,“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说话的声音?”
但童老看过来之后,只看见童约一人,还抱着一只间花猫。馆愚看了一眼童约和陈先林,那俩人顿时闭了嘴。
“你们先进去。”馆愚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声轻语但语气不容拒绝。
陈先林喵叫了一声,又用爪子按了按童约,示意她跟着自己的指示走。童约看了一眼馆愚,又看了看那位童老先生,心想馆愚应该是要工作了,自己在这里怕是不方便,于是便随着陈先林往馆内更深处走去。
那俩人走得足够深远,直到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馆愚才轻声询问,“童老今日前来,是打算典当什么东西?”
童老似才想起这件事来,从席上起身,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给了馆愚,“麻烦姑娘先看看这东西。”
馆愚双手接了过来,打开了盒子,里面是由金色的丝绒布包裹着是一截脐带。
这东西馆愚只看了一眼,就立即盒上了,她望着童老笑出了声,只是,任谁都能听出这笑中有怒,“童老这是何意?”
童老爷子在馆愚这一声怒中发问之下,竟颤颤巍巍地跪下了。而馆愚冷哼,将那盒子随手丢在了茶桌上,对童老爷子的举动她既不管对方身子骨如何,也不出言阻止一番,只任由他跪下。
馆愚不发话,童老爷子也没开口,就一直这么跪着。
这一幕看上去既费解又反常。
馆愚一直不理,童老跪的有点久,膝盖自是受不住。他一边用手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腿,一边稍稍抬头看向馆愚。
那一身大红镶金实在是衬她,馆愚一手端起了茶席上的一只白瓷品茗杯,白而纤长的手指将它把玩手中,而她的目光清而傲慢,似瞧着玩物似的。就是这样的轻蔑万物的眼神让童老不由得身子一颤。
最后,童老实在受不住,先开了口,“姑娘,老朽已经尽力了。”
馆愚一听这话,怒极反笑,“你是知道的,我一向不听这种借口。”
童老急急解释,“姑娘,老朽是真的已经尽力了。你要找的那人虽重生为新生儿,但且从出生的那一刻就随着母体难产而断了气!时间长河里,我等着姑娘回来,而唯一能保留下来给姑娘的,就只剩这一截脐带了……”
馆愚越听越怒,索性丢了手中的品茗杯。那杯子掉落在地,碎成好听的声音的同时迸溅了温热的茶水,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又落散在地,斑驳出虚晃的影子。
“童老爷子一生聪颖,想必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知道刚才那孩子的身份了吧。”就在童老以为自己即将承受馆愚的盛怒之时,馆愚忽然又敛了怒气,语气温和而缓慢。
童老知道馆愚指的是童约。事实上他从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自己后代的身份,但他一直没敢流露出太多情绪,怕给那孩子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他还是忘了,馆愚终究是馆愚,她能在约定之日带来自己的后人,自然是有了更多的打算,自己再怎么挣扎也仍是她的一颗棋子。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馆愚扩大了脸上的笑容,她凑近童老,语气越发轻了,“那么,你可知那孩子俨然已经是个死人了呢?”
童老一听,满脸的惊恐和怀疑,还掺杂着些许的怒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