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钰特不情愿地随着左时琛去了里间的办公室。
一推门进去，卓钰就赶紧澄清，“事先声明，我可没有对你的手下做什么。要不是你多事派人来跟着我，我也不至于给他吃闭门羹。不信你自己去问他！”
左时琛挑眉，“小陆衍单纯得很，要是你威胁他不许说实话，他有可能会包庇你。”
卓钰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这人是在瞎掰，于是十分不体面地翻个白眼，“你少来，他好歹是个警察，会做这种白痴的事情么。就用这种借口？也亏你好意思说我。”
左时琛好笑道，“我好像还没说你什么呐，卓大医生。”
卓钰简直不想理他。
左时琛笑着坐下，也示意卓钰坐下。他稍微理了一下桌面，语气装作漫不经心，“你一大早就来警局就只为看那带监控视频？”
卓钰瞥他一眼，很清楚他想问的是什么，当即冷哼一声，“杀人熊的那件案子我也有参与，现在他意外死亡了，我不能看监控么？”
左时琛好脾气地笑，“也不是不能看，只是……”他顿了顿，深暗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犀利无比，他言语间也多了些严厉，“如果你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插手这件案子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卓钰看他，虚伪地笑笑，“我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不过认为杀人熊死得太冤了而已……”
卓钰说着，语气中忽然就带了点蛊惑，“你说那部电梯怎么就那么巧，在他上去之后就坠落了呐？”
左时琛目光紧锁卓钰，丝毫不为他的语句而左右，“那你看了一上午，可看出来什么了么？”
卓钰一听这话，当即就在心里冷笑一声，这个左时琛简直把他当贼来妨，他不过才看了三遍监控，就立即有人打了小报告。
“我若说没看出什么你也不会信。”
“我当然不信，卓大医生出马，怎么会找不到线索呐。”
卓钰觉得那句“卓大医生”真心刺耳，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两个点。”
“第一个，现场找到的尸体拼接是六个人的，分别是一对夫妇，一个中年人，一个女学生，医院的护士和我们一直追查的杀人熊先生。但是我看过监控录像，当时电梯里应该是有七个人才对。因为电梯第一次从16楼到1楼的时候，里面还有一名少女和一只猫，电梯到达1楼之后，那名少女并没有下电梯，但那只猫当时已经跑出了电梯。随后，这名少女又和之后上来的六名乘客一同待在了电梯内，然后电梯上升，接着出现故障，并且坠落。而这期间，这名少女并没有来得及下电梯……”
左时琛点头，“是，没错，这一点我知道。当时电梯内的是七个人，但法医只找到了六个人的尸体。我们的人也没能在电梯厢的底部或者是顶部，或者是其他地方发现那第七个人的尸体，所以说，那第七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神秘失踪了。”
卓钰当然知道这第七个人是谁，但他不能告诉左时琛。他来警局原本就是为了帮忙掩盖馆愚的行踪，又怎么能让外人得知她的存在。
“第二，我们一直追查的杀人熊先生在电梯里奇怪的举动。”
左时琛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也看过监控视频，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禁问了句，“奇怪的举动？”
卓钰说，“他看了两次监视器。”
左时琛皱眉，他不是没注意到这一点，而是觉得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卓钰问，“你觉得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频繁地看电梯内的监视器？”
卓钰不等左时琛回答，又接着说，“正常人在封闭的环境中大多都会显得拘谨，从而选择四处张望，但是又因为心理压迫的原因，他们不会选择抬头去看监视器以缓解对封闭环境的反感。而杀人熊因为自己的职业病更不可能傻到一直看监视器，留下自己的正脸。所以，他为什么要在电梯里看监视器？”
“他看监视器是为了确认什么……”左时琛意识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