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钰濯进行了第二十八次的回拨时间?”
馆禾馆内,一烛火,一盏香,香与火交织弥散空中,形成又暖又香的气流。猫妖陈先林端坐在柜台上,盯着馆愚,问。
馆愚淡然一笑,手上擦拭香炉的动作不停,微微点头,以示陈先林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此,陈先林更不解,它再问,“但按照你刚刚的说法,无论沈钰濯回拨多少次,最后花萝身死消失的结局还是不会变的,既如此,他频频回到过去,又能改变什么?”
末了,陈先林忽然发现一个bug,它又接着追问,“你说馆禾馆之所以能肆意穿梭各个时间线是源于这个故事,那按这个论据,馆禾馆在当时应该还不具备能够随意更改时间的能力,那你又是如何助那沈钰濯不断回到过去的?”
这话算是问到重点了。馆愚擦拭香炉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她放下了钟表,连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你倒是聪明,注意到了这点。”
陈先林立即站了起来,绕着香炉走一圈,重复问,“所以,你是怎么让他回到过去的?”
“不是我让他回到过去的,是他自己。”馆愚说。
陈先林一惊,语气略急切,“他自己?竟能随意更改时间?莫非那个沈钰濯不是普通人类?”
馆愚摇头,“不,他是。”
“一个普通人类如何能做到扭转时间?”
馆愚嘴角微上扬,没急着解释,而是故作高深。陈先林脑子转的很快,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是花萝?”
馆愚笑出声,“不。是沈钰濯院内的那棵樱树。”
陈先林觉得意外,“樱树?”
馆愚点头,解释说,“花萝的确不凡。但主要扭曲时间的是那棵成了精的樱树。”
陈先林质疑,“但是妖界并不可能存在能撼动时间法则的存在。”
“你说的没错,一棵单是成了精的樱树自然不成气候。但那棵樱树是围楼里的。”馆愚说。
陈先林注意到了一个词,“围楼?”
馆愚沉默了一下,随即纠正道,“抱歉,我说错了,是第二楼。”
陈先林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多余的话,只重复,“所以说,那棵樱树是馆禾馆的第二楼里的?”
馆愚点点头。接着,她又说,“樱树成精且有情,它记录了沈钰濯的一生,包括那个意外出现的花萝。而当花萝消失之后,樱树又聆听了沈钰濯‘渴求回拨时间,重头开始’的祈愿,所以,悲剧才开始上演。”
“悲剧?”陈先林又绕着钟表走了一圈。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就算樱树真的能助他重头开始又能怎样?沈钰濯每次回到过去都会遗失所有记忆,从零开始,既如此,他回不回过去又有何区别?呵,终归是以悲剧收场。”馆愚这话中竟充满了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