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落,钟玲面上潮红越发不正常,渐渐地,连她的眼睛也不变得极为不正常。她急促地喘气,整个人都要黏上了“阿清”。但是被“阿清”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阿玲,告诉我,你来到这里想要做什么?”
“阿清”问。
钟玲的眼睛一刻都不离他,听了这样的问话,她的面上忽然露出了挣扎而痛苦的表情,声音更是因为激动而颤抖,“我来这里是因为我想要见你!”
“阿清,我想要回去!我要回去!我要回到你的身边!阿清……阿清……我想要回到你的身边啊!”
这已经算是变相的告白了。但是“阿清”只是目光清明地看着她,没做任何表示。
望着这样冷漠的“阿清”,钟玲忽而顿住了,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迷惘和不甘,她极其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阿清,我回去你不高兴么?”
“阿清”还没做回答,钟玲又急急地辩白,“你一定是希望我回去的,对不对?”
“阿清,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做到的。”
“但是……”钟玲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绝望。
“阿清,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你说过你会回来的,可为什么直到冰冷的湖水淹没了我的头顶,我都没见到你……”
“阿清,我的眼睛好痛……”
“那湖水里仿佛有扎人的尖刺,我睁大眼睛,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来带我出去,可你没有回来!”
“阿清,你可知,那湖水真的好冷好冷,我的眼睛好疼,浑身都疼……”
“你为什么没有回来?”
“你真的欺骗了我么?”
“呵……”
“阿清,我逃过了火葬,却终究逃不出你的水溺。”
钟玲声音越来越轻,却终于透露出怨恨。她固执而沉默看着“阿清”,那眼神中既有痴迷的爱慕,也是吓人的阴鸷。可无论是哪一种情绪,钟玲心心念念的永远都是这个“阿清”。
馆愚装扮的“阿清”早就已经不再说话,而是沉默地看着钟玲,目光甚是复杂。
钟玲的遭遇无疑是悲惨的,但是馆愚同情不了她。所以,馆愚开口轻声劝道,“阿玲,你现在很累,十分需要休息。”
钟玲听不见。她只听自己想要听的内容。馆愚望着这样执念成欲的钟玲,只得叹了一口气。
没有一个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馆愚放弃了劝说,也撤回了对钟玲的催眠。没了催眠,钟玲慢慢地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陈先林见馆愚停止了问话,还以为已经结束了,便想走过去。但是被馆愚呵斥住了。
“仙子,不要过来!”
陈先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到原本面露茫然的钟玲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陈先林顿时被吓到了,浑身炸毛,如临大敌。
不过,馆愚没动,她站在原地极其冷静地看着钟玲的变化。
在经历了催眠之后,钟玲获得了难得片刻的清醒。虽然她看不清楚东西,但是基本的方向她自己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