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正能做到在馆愚眼皮子底下仿制真品还敢到处贩卖的,绝不会是一个普通人!
思绪波澜折回,馆愚又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沈钰濯。
无论是馆愚身上的那件大红镶金边旗袍,还是馆内陈列藏品的火凤白樱旗袍,均为沈钰濯经营的一家名为“脂砚斋”的裁衣店内的作品。包括钟玲穿的松绿旗袍。
那是个追求完美的男人。他所执的作品绝不会有同类的第二件,更别说赝品的存在。若沈钰濯知道这件仿制品不仅出现了,还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馆愚的面前,不知他会有怎样的举动。
哦,不。或许沈钰濯是知道这件赝品的存在。
陆清和既然能拿到脂砚斋的旗袍送给钟玲,必定是得到沈钰濯的允许。这也就说明这两人是认识的。既然认识,那沈钰濯也就没理由不知道陆清和送给钟玲的第二件旗袍是馆禾馆的赝品!
馆愚忽然很想见见沈钰濯。自此沈宅一别,他们已经好久不曾见面。馆愚想见他,想知道他的真实想法。
而时光长河易磨灭本心,馆愚还想知晓沈钰濯是否还坚持着当初的选择。
“钟小姐,大少爷在楼下等您一起用餐。是否需要我帮您更衣?”徐蓉很有眼见力。她见馆愚回神,便提议道。
馆愚低垂着眸子,望着白樱旗袍,表情不明,轻轻却道,“这不是我的尺寸。”
徐蓉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再度问道,“钟小姐可需我帮忙更衣?”
馆愚瞧她这态度就知道了陆清和在想什么。
虽才十八,但钟玲的身材比馆愚饱满很多,而这件赝品旗袍比起给钟玲穿,更像是馆愚的尺寸。看来这个破有心机的男人怕是看出了馆愚身为钟玲的身份有异。
但馆愚不明,看出破绽而已,为什么要送一件明显小一个尺码的衣服来试探?他是想确认什么?
不管这个男人想确认什么,馆愚都不打算如他愿。所以,馆愚选择不穿这件赝品。
“你把衣服先收起来吧。”
徐蓉听到这句话明显一愣,“钟小姐?”这个小女仆似乎很难相信馆愚竟敢违背陆清和的意愿。
馆愚看她一脸错愕惊疑的样子,觉得好笑,“这衣服我穿不上。难不成要我把自己硬塞进去?要是把衣服撑坏了要论谁的错?”
后一句虽是顽笑话,但也表明了馆愚的不满。让一位身材丰腴的女士去穿明显小尺寸的衣服,这在当时看来是侮辱。陆府的教养不错,小女仆徐蓉不会不懂馆愚在讽刺什么。
“是。”最终,徐蓉脸色精彩地帮馆愚将那件赝品收了起来。
馆愚又随意挑了一件居家舒服的衣服穿了,然后随着小女仆徐蓉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