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娜娜。”
天知道馆愚怎么想起来这个名字,还一个顺口说了出来。而当她这话一落音之后,异像顿时发生!
馆愚正后方的那只白兔子突然猛地蹿个儿,就像是被灌入空气的充气玩偶一样,一下子变得膨胀起来,就连那长长的耳朵也仿佛是被迫灌入气体,成为了又圆又丑的模样。尽管这只暴涨的兔子的表皮看上去还是毛绒绒的,但实际上它的内里早就腐烂得一塌糊涂。
而在这只倒霉兔子变大的时候,馆愚在同一时间也重获了光明。
当馆愚慢慢地看清东西的时候,眼前仍是那一群白绒绒的兔子们,它们都睁着血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馆愚。它们都知道在馆愚的正后方有一只变了异的兔子仍在暴涨,但是游戏在进行中,它们没办法给予馆愚半点线索和提醒。
最后,馆愚还是通过明亮月光投射在地面上的巨大的黑色影子得知了异样。
在看到的那一瞬间,馆愚几乎是下意识地转了身去看自己正后面的巨大兔子。然后,她就再也动弹不得了。她仿佛变成了世界上最愚蠢的木偶,傻乎乎地站在这儿,任人宰割。
而在呆愣间,馆愚忽然听见了一声伴随着皮肤撕裂的声音。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眼睁睁地看到那只巨大的兔子的四肢纷纷裂开,滚烫的血液从那些缝隙里流淌出来。她还看到那只巨兔的脸变得血肉模糊,接着有大把大把的白色毛发脱落,还有大块大块的肉接二连三地掉下来。
巨大兔子的耳朵也不能幸免,那耳朵就像是突然被扯下来的布料团子,断开裂缝,最终无力地栽倒在地面上。血污沾染了巨大兔子仅剩的白色皮毛上。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的过程,巨兔子忍受不住,终于仰起头发出了仿佛来自地狱的悲鸣!
可这还没完。接着,它的脸完全烂了,在一片血肉模糊中,馆愚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张脸!它的三瓣嘴也消失不见,在大块儿血肉横飞下,竟然变成了平整光滑的嘴唇。
馆愚看着那只巨大的兔子因为痛苦而不断地扭动身子。它似乎想逃离,但是脚下仿佛产生了一个怪圈,拖着不让它离开。
于是,巨兔子疯了。它像是个被吊起来的傀儡,疯狂地嘶吼,疯狂地挣扎。而从它身上迸裂的伤口不断地沁出鲜血,血点如同下雨一般散落一地,有一些甚至喷到了馆愚的身上和脸上。
鲜血飞溅过来的时候,馆愚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结果,那些鲜红色的血点就呈溅射状飞溅到了她及腰的长发,白皙得近乎于透明的皮肤以及紧闭的双眼和嘴唇上。她白色的长裙也污染了一片红色。
眼前的这一幕有种诡异而扭曲的病态美。而馆愚就像是刚从血池里盛开出的一朵娇艳绝美的花,拥有摄人心神的诱惑力。
可偏偏在这一瞬间,她的脑袋里忽然闪过笼中鸟的一句歌词:白色的花红了,红色的花消失。
消失……
馆愚顿时被这个词语惊得满心慌乱。她猛然睁开眼睛,那双因为恐惧而微微收缩失神的瞳眸忽然染上了一种名为悲凄的情绪。
面前正在痛苦挣扎的巨大的兔子看到馆愚这样的表情之后,忽而停顿了下来,它满身都是残缺,却仍旧保持着疑惑和不解,远远地歪着脑袋看着馆愚。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下来。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