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靠在墙根睡了好些时候,的确是感觉不到饥饿了,但是却隐隐的发起了胃疼的毛病。
可怜她何时受过这样的痛苦。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具身体原本就孱弱,受不住一点摧残。
然后,就是硬生生地被疼醒的命。
这下睡也睡不安稳,额角还不时渗出豆大的汗珠。小乞丐干脆就抱着自己缩在那一小块儿地方,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忍忍就好了。
她总这样想。可她现在的身体却不是自己的身体那般不受苦痛和疾病折磨。忍来忍去不见半点好转,反而会越拖越严重。
——难道才醒来就又要经历一次死亡?
小乞丐摇摇头,心里极为不情愿。她不想死,因为如果再死一次又不知道会附身到谁的身上。她讨厌这样换来换去。
而且,她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怎么会突然从原本的宿主体内被赶了出来。她只记得要醒来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十三声钟响。
之后再睁眼的时候,人就已经到了阴冷的乱葬岗里去,还在这个死去的小乞丐体内醒来。
这简直是莫名其妙。
好在自己不是很执着一定要呆在宿主的体内。只要契约还在的话,再远的距离也是无法斩断联系。
不过,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被利用了。不然怎会被那所谓的宿主如此迫不及待地给赶了出来。
呵,还真是好手段。
先是故作天真的模样让自己放松警惕,甚至还让自己以为是己之私心而产生愧疚,便想着如果可能的话,就帮她渡过一劫,挣得再多几年的寿命。
结果却是一头会演戏的白眼狼。人家只不过是为了借势。
现在想想也是懊恼得很,怎么偶尔心善一次反倒被别人钻了空子了呢!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自负了些,以为一个只是为爱痴狂的女人翻不了多大风浪,却忽略了为爱偏执的女人究竟有多可怕。
还好还好,至少还有契约能牵制住彼此。总不见得让那白眼狼宿主有机会对自己下狠手。毕竟离了馆禾馆,现在的她还真算得是废物一个。
这么安慰自己倒也有用,至少觉得胃不是那么疼了。只不过现在是小乞丐模样的馆愚终究还是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己。
笑完之后,她慢慢地直起了身子坐起来。
总归是因为胃疼得厉害,小乞丐模样的馆愚还是靠着墙壁,曲着双腿坐着。而麻花辫上的白色小花终究还是因为动作较大,随之滑下来。
于是,松动的花瓣随着整个花朵一齐落下,散了一地。
小馆愚眸色清明的望着残败的花,一言不发。然后,她动了一下。
只见她抱住双腿,闭上眼睛,慢慢地把头埋在了臂弯之间。
胃还一阵一阵抽疼着,脑子却清楚得很。趁着这段异常清醒的时间段,她开始回忆那个梦境中的有关线索。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关键性的因素。
可究竟是什么?
兔子,喂食,三次葬礼。
红色的月,消失的花,重获新笼……
重获……重获……
重获!
小馆愚终于明白过来!她猛地睁开了眼,黑色眸子中瞬间充斥了无数可怖又诡艳的红丝。
与此同时,那个曾被她抛之脑后的词语终于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是置换!也只能是置换!
现在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会出现两个时间线的钟玲了。因为钟玲已经“死”过了两次!并且,她利用了自己的“死亡”一遍一遍置换时间,以求重新回到陆清和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