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听到顾诗诗来了一句,“真的是很久没来这儿了,也不知道我那位朋友是不是还活着。”
小馆愚僵硬地转移视线到那块儿门牌身上,内心突然开始惆怅和犹豫。
正像顾诗诗所说的。小馆愚也不太确定沈钰濯是不是还活着……
不,脂砚斋还在正常运营,这证明沈钰濯还不至于衰老至死。但是小馆愚很在意他和陆清和府上的那些旗袍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小馆愚以为馆禾馆赝品事件不过是一场闹剧,但是现在看来却是一个阴谋。可她并不喜欢沈钰濯和他的脂砚斋跟赝品事件有半点关系。
但如果有……
想到这一点,小馆愚的眸子顿显寒光!
顾诗诗似乎没注意到小馆愚眸子底下的森冷,语气轻柔道,“我们进去吧。”
小馆愚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默默地跟着进去了。
沈钰濯的脂砚斋小馆愚只去过一次,也不记得究竟是什么时间去的了。但是小馆愚可以肯定的是当时所见的格局跟现在所看到的格局绝对是不一样的。
脂砚斋内厅堂宽敞,装潢精致。偏侧有几座橱窗柜,内部陈设五条做工精美不失高雅的旗袍,颜色有艳有素,图案似花似锦,甚是精巧美伦。
再来是展示台上的布匹,花样,盘扣,包括成品图示。样样摆放有序,规整划一。让进店的客人一眼就能观望到并可以先自行挑选自己喜欢的款式。
成品图示旁还设有一只银色的铃铛。当客人选定完毕之后就可以敲响铃铛,唤来脂砚斋的服务人员前来交涉细节,洽谈价格,敲定交货日期。
不得不说,这样的设计确实是方便又快捷得很。
不过,虽是裁衣店,但是脂砚斋只制作旗袍,而且制作成本和售卖价格极其昂贵。这一点小馆愚知道,顾诗诗更是没理由不知道。
小馆愚还知道一点:脂砚斋不轻易售卖成衣。能让脂砚斋售出衣件的人,必定要付出同等的价值。
所以小馆愚特别不能理解,只是买一件衣服而已,为什么顾诗诗要带她来脂砚斋?
难道只是因为是朋友家的店?
小馆愚仰头看顾诗诗,企图从她温和的表面找出一丝丝携带恶意的破绽。
但是,并没有。
顾诗诗这个女人是真的如她表面一样圣母而真挚。从而显得那些猜忌她的人既愚蠢又可恶。
于是在这一刻,小馆愚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异样的情绪犹如寒冰溶解了,随之化开成就一滩冰水。不漾不蕴,显得平静又深沉。
“小馆愚,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顾诗诗问得极为自然。
小馆愚也极为自然地摇摇头,表示自己随意。
顾诗诗若有所思,随即便上前去敲了那只小巧的银色铃铛。
铃响三声而止。
半分钟的安静之后,从内堂缓缓地走出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