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愚皱起好看的眉头,心里隐隐约约有一个答案。不过,她更希望花自清能够主动说出来。
事实上,他的确说了,“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原本心里还存有一丝侥幸,但现在看到花自清不否认的表情,馆愚顿时明白了。
果然还是沈钰濯制作了那件赝品。
馆愚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或许有点失望还有点生气,秀气的小脸上甚至还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茫然的原因大概是她拿不定主意,而且还无法分析出沈钰濯的行为。
好吧,其实她没必要这么情绪波动,因为白樱旗袍的正品是沈钰濯的得意之作,而赝品也是出自他之手……
而唯一让馆愚不放心的是旗袍上的图案。那是馆禾馆第二楼中某个神秘生物的模样。她并不希望被别人窥破图案的真正秘密。
“所以,你开头讲述的那些内容是完全真实的?只不过你并不是当事人,而是旁观者。一开始就是沈钰濯先拿到了陆清和送过来的图纸,然后制作了那三件旗袍?”为了确保秘密仍是秘密,馆愚打算把事情问得再清楚些。
花自清点头,“是的。”
然后,他又道,“我想我还需要再补充一些事情。当初找到脂砚斋来的并不是陆清和一个人。实际上,他是和钟玲一起来的。”
馆愚冷哼一声,表示自己对他总是话说一半的不满。
花自清装作听不见。然后又“贴心”地将所有事情重新理了一遍,“接待他们的是阿钰。我并不在场,所以关于他们的谈话内容我是真的不知晓。只大概知道他们是来定制脂砚斋的衣服,并且还带来了图纸。而在陆清和跟钟玲离开之后,阿钰立即和我说他需要一个独立安静的空间去研究图纸,并把脂砚斋的管理权暂时交付给了我。”
“其实这样的情况并不是第一次,我们彼此都习惯了这种模式。我以为这一次和以前一样,阿钰只是想要研究那份图纸而已。后来,第一套衣服很快就赶制成功了,是一件松绿色的旗袍。阿钰请求我帮忙把衣服送去陆府。我欣然前往,结果就察觉到了陆府凌乱的灵场和若有若无的腐烂气息,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废弃而阴森的墓场。”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来陆清和跟钟玲第一次到脂砚斋时,身上似乎就一直在散发着那种腐烂的味道。我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便在送完衣服之后匆匆地赶回了脂砚斋。结果还是晚一步……”
花自清苦笑一声,“阿钰失踪了。”
馆愚抿抿嘴,不说话。
“但是没有任何入侵现象。与其说是失踪,倒不如说是阿钰自己出走的。”
说着,花自清忽然十分认真地看向了馆愚。他道,“有一点你说错了。我是极善推演的。”
在馆愚极其意外的目光下,花自清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了骄傲的表情,但很快这副模样就被失落给取代了。他的声音也随之变得十分懊恼,“我尝试过要推算出阿钰的行踪,但是失败了。最糟糕的是我不能确定自己失败的原因究竟是阿钰自己不愿暴露行踪,还是有人故意隐藏了他的下落。”
“接着,我又推算了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得不出结果。我不得不怀疑阿钰的失踪和陆府有关。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份该死的图纸而导致的,可我并不能直接冲去陆府找人,我好歹还知道陆家在北平城的势力。便只能先去找那份图纸。”
“图纸并不难找,它就安静地放在阿钰的房里。不过我拿到图纸的时候发现只有一张。而实际上这样的图纸应该有三张,但我找不到其余的两张。我猜想另外两张应该是被阿钰出于某种原因一起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