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清吃掉是我的愿望。可我没想到阿清直到最后都不愿吃掉我,但是同时,他看不见我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我就在他的身边,他的面前,可他却找不到我。我意识到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但还没等我去找出问题的源头,阿清却疯了。”
“他以为我被别人吃了,于是他疯了似的去找其他五个人博弈。我眼看着他被那些人围攻,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到最后阿清赢了,但看到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呵呵……我也差不多要疯了。”
“而出去之后,阿清整个人都变了。我想那个黑袍人的目的达到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黑袍人似乎很惋惜我的死亡。”
钟玲抱着兔子馆愚一路走到鹅软石小道的尽头。
灌木丛就在眼前,只要轻轻拨开,就能从这里进入庭院。
看着灌木丛中的红色小果子,馆愚一下子联想到了被钟玲吃掉的,曾经生长在巨笼里的植物。直觉告诉她,陆清和之所以会突然看不见钟玲是那枚果子出了问题。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馆愚动了动自己的兔耳朵,声音低低地问道,“巨笼里的植物是陆清和自己种植的么?”
钟玲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馆愚想问的是什么。她轻轻一笑,回答道,“是阿清亲自种植的。不过种子是别人给他的。”
馆愚见钟玲说的如此笃定,反倒觉得不似真实,她仰头,看了看钟玲的表情,然后疑惑地问道,“你知道是谁给他的?”
“知道。是一个叫做或少钰的少年。”
顿时,馆愚整只兔子都僵住了。
这个名字这个人早已在心中成了魔。她应该做好准备会在这里重新听到遇到有关那个人的信息的,可是在这一刻来临的时候,馆愚还是不受控制的慌乱了。
钟玲似乎知道或少钰是馆愚的心魔,就好像馆愚知道陆清和是她的心魔一样。她安慰似的摸了摸馆愚的兔子头,然后轻声道,“对不起,我并没有见过或少钰。只是偶尔听阿清提起过,说是一个奇怪的少年给了种子,并让他亲自种植,等到种子成熟之际就是阿清愿望达成之时。阿清当时的愿望是我能够复活,所以……”
馆愚摇摇头,表示自己想听的不是这个,“你是怎么知道或少钰和我有关的?”
馆愚指的是钟玲闯入馆禾馆时故意用或少钰的名字来引她入局这件事。
说到这个,钟玲还觉得一阵愧疚。她动了动唇,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其实,是我猜的。”
得到这样的答复,馆愚不免愣了一下。随即她轻叹一声,心脏似有密密麻麻地蛛网分割。
钟玲听到了馆愚的叹息,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便停在了灌木丛前。
一人一兔僵持一会儿之后,馆愚率先轻微挣扎,示意钟玲放下自己。
“这片灌木丛有戳人的尖刺,你会受伤的。”钟玲意在提醒若要去庭院则必须得穿过眼前这片灌木丛。而以馆愚这副兔子模样去走的话,肯定会被扎成刺猬。
因为毕竟这里的植物都是有生命的,尤其现在又是处于果实成熟期,所以在遇到外来力量时,大多数会主动发起攻击。
钟玲以为馆愚会想和自己一起去庭院的,然而馆愚在听了这番话之后,摇了摇头,道,“我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