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口里的沈老头儿曾是馆禾馆的员工。大概是几百年前……唔,几百年呢?我也记不太清了,总之算是很久很久以前吧。在我回收坪山岭通行权的时候顺便也把他带了回来……”
馆愚慢慢叙说,言语之中略带惆怅。
原来,沈至臻竟是半妖。因为血统不纯而被排斥在坪山岭之外。
而当时正值坪山岭内乱。刚成为馆禾馆管理者的馆愚手段强硬狠辣,对于回收坪山岭的通行权一向是采取粗暴的态度。
原本坪山岭通行权是应该取其一半,并无条件地交由馆禾馆当代管理者管理。这是历代的传统。但由于馆愚过于粗暴,偏偏坪山岭的妖祖们又不是好惹的,双方自然僵持不下。演化到最后竟然还有敌对的趋势。
考虑到总是这样的情况于双方都没有好处,最后只能都各退一步。
坪山岭妖祖们表示可以交出原本可以给馆禾馆管理的一半通行权,但是这份权利必须要掌握在它们认为值得信任的人手中。馆愚显然不会是这个人选。
同时馆愚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她提出条件来说,这个被选出来的人不能和坪山岭有过于亲厚的关系,否则有失公允。
坪山岭妖祖们接受这个条件。
然后双方开始会谈,结果却争论不休。还好最后决定出了人选——由半妖沈至臻作为掌管通行权的代表和馆愚回去馆禾馆。
这样也算是完成了回收的任务,馆愚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年幼的沈至臻被馆愚当做是遗孤带回馆禾馆。
然而生命不腐,契约永在。半妖的沈至臻生命力比普通人要长寿得很多,再加上身在馆禾馆,时间的流逝向来都是浮云,所以沈至臻算是所有在馆禾馆待过的人当中,跟着馆愚的时间是最长的一个,自然对于馆禾馆里每一件物品和条规熟烂于心。
馆愚偶然也会教导这个孩子。不过因为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心善之人,她的这些教导也自然算不得什么金玉良言。而且更多的时候,馆愚只当他是自己回收的一件物什,平时以无视居多。
但即便如此,该他沈至臻应得的东西馆愚从不会克扣半分,馆内的大小杂事也通通由他自行处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馆愚可谓是给了他在馆禾馆内活动的极大自由和权限。
只是无视得多了,却没想到这孩子会长歪。在时限期一满离开的时候,沈至臻竟然盗走坪山岭的通行权和馆愚的玉扳指。
因为当时馆愚手里有更急的事情要处理(花萝和沈钰濯的支线故事),也就没顾得上去管他。没承想沈至臻在离开了馆禾馆之后竟然和黑袍人同流合污,还一直暗中为其提供赝品的图样和制作。
陆清和拿到的那三份图纸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沈至臻给的。
再后来,等馆愚处理完所有的事情,终于有时间来追查沈至臻下落的时候,却是很难找到那孩子的踪迹。
所幸坪山岭的通行权并不是人人都能使用,更何况上面还有馆愚设下的禁制。反正回收一件物品也是回收,她便也不着急去找那孩子。
再后来,卓钰来了。
卓钰的到来让馆愚无意中发现了一些线索。而顺着这些线索便发现玉扳指出现在了坪山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