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乱糟糟的一天总算是过去了。
好不容易安顿好一切的卓钰几乎是沾床就睡。不过,睡到后半夜的时候他忽然醒了过来。
也不知为何,就是醒得突然。而这么一醒之后,想要再入睡竟然变得十分困难
睡眠不好的时候人就很容易暴躁。卓钰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之后,终于忍不住起身去了楼下的餐厅。
他想去倒杯水清醒清醒。
然而,下了楼之后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卓钰忽然发现正对落地窗前的沙发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身影纤瘦,身子婀娜。
走过去一看,发现是馆愚。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了。不过从她仍穿着那套黑白制服,换都没换的这一点看来,应该是从晚餐结束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房。
卓钰端着水杯看着馆愚的背影好一会儿,之后才走了去,声音清澈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
馆愚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少女曼妙的身体在月色之下尽显光华。她没有回答卓钰的话,而是目光如炬地盯着窗外面的世界。
卓钰看着馆愚完美的侧脸默默低头喝了一口水,接着,又抬眼顺着她的视线一同朝外望去。
外面并没有什么。只有一条亮着暖橘路灯的平整道路和一片长着青葱矮树和灌木的绿化带。已是深更半夜,家家户户都熄了灯,一切都安静得如同默剧。
卓钰端着水杯上前几步,站在了馆愚的身侧。他望着清冷的月光透过树丛的枝叶在地面上变成斑驳陆离的光景,然后听到少女淡然的声音在缓慢地问自己,“可看出了什么?”
卓钰顿了一下,轻轻摇头。
馆愚僵直的身姿不带动一下,黑色眼眸中那股子的深谙越发阴沉。她道,“我虽不常出馆,却也知道在这平和年代之下隐藏着的是人性的丑恶。瞧瞧,大规模的儿童失踪案,而且都是同以亲人的身份出场……这势必是一个拥有极度罪恶的极大犯罪团伙。都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心肠寸断又多少人在得势得利。”
面对馆愚这番犀利讽刺的言论,卓钰的脸上顿时浮现惊讶。他挑眉看向馆愚,不是很信任地道,“这倒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馆愚轻笑两声,“这自然不是我的台词。是隔壁张家先生的话。”
卓钰更加惊讶,“你已经去过张家了?”
馆愚“嗯”了一声,接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东西——两只金色的铃铛。
“这好像是……”眼前的物什十分眼熟,卓钰努力思索,想要从自己的脑海中找寻出这两只铃铛的来历。
馆愚先替他解释了,“是三年前卖出去那只手鞠上的铃铛。当时是卖给一个小孩作为礼物送给了他的爱犬。这只手鞠本是灵物,但在铃铛被拆之后,灵力便慢慢消散了。不过,仍滞留在馆内的两只铃铛依旧可以感知本体。不久前它们就曾躁动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