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钰立即回头,果然看到馆愚。
她站在楼梯口,仍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应该是还未来得及上楼进去房间,在听到陈先林痛苦的声音后,便急忙地下来了。
被呵斥一声,卓钰不敢动了。同时,他感觉到攀爬在陈先林身上的小白虫已经慢慢地爬向了自己身上。
馆愚见状,眸子中闪现一阵阴狠。
“这些杂碎!”
咬牙切齿地大叫一声,少女表情不是很好地向卓钰走来。一股强势又霸道的气场逼迫得那些白虫子当场原地乱转,不知该逃往何处。而盘踞在间花色大猫和男人身上的那些已经变异成血红色的大虫子们则是开始疯狂地往他们的身体中钻去。
异样又刺痛的感觉让陈先林和卓钰都不是很好受。
此时,馆愚已经走至一人一猫的面前。
“这都是些什么?你究竟去了哪里?”卓钰看着比自己矮上一小截的少女朝向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而她所走的每一步都犹如一场盛大的净化仪式,将地板上原地乱转的小白虫们统统冰冻住,然后如同烟消云散般消失。
前肢几乎被虫子全植入的陈先林看到这一幕,心情真是又复杂又埋怨。
“原本只是一些不入眼的蝼蚁。”馆愚的表情看起来清清冷冷的,语气也是极其淡薄的,已经没了刚才那种强盛又凌厉的气势。大概是因为太累了。
她看了一眼陈先林的前肢和卓钰的手臂,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抽出一只短刃,狠狠地划开了手掌。顿时,鲜艳的液体争先恐后地蜂蛹出来。
“馆愚你!”卓钰和陈先林见状,都大吃一惊。
陈先林支起猫头来刚想说些什么,但被馆愚平淡无波的眸子扫了一眼之后,便立即说不出话来。
“让你爪贱。”
清清淡淡,犹如清泉。
短短四个字已然证明馆愚都猜出了所有。陈先林一阵心虚,更不敢说话。只敢安分又安静地看着馆愚将溢出鲜血的手移至自己的前肢处。
滴落的鲜血如同盛开的瑰丽之花。在渗入间花色的毛发之后,不痛不痒,反而像是某种纯净又温和并且带着温热能量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伤口。
陈先林立马舒服得眯起了眼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意外地觉得在舒服之余还有点想要更多,并且还总觉得馆愚的鲜血中似乎带着一种奇异的香味,一直在引诱着自己去舔舐。
不,或许舔舐还不够。陈先林想要的是所有。它要狠狠地咬住香味的来源,然后再将那鲜血连同骨肉一起撕咬进肚。
大概是感知到了陈先林此刻强烈的欲l望,馆愚立马盯向了它。可间花色的大猫就跟吸了猫薄荷一样,整只猫都沉迷在奇异香味的鲜血带给它的奇怪快l感,根本没有注意到鲜血的主人正在瞪着自己。
陈先林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这股味道实在是太香太勾l引猫了。欲l望打败理智,占了上风。它想要猛地一跳,狠狠地扑住香味的来源。
然而,还没等它有所动作,自己的前肢忽然一阵灼热。
“嘶——”陈先林猛地睁眼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馆愚抱着进了厨房,打开的煤气火焰正熊熊燃烧,而自己的前肢被少女死死地按向了火舌。
陈先林下意识地要挣扎,但是馆愚手劲如此之大,竟令它连动弹一下都不得。眼看着自己的毛发就要被烧着,陈先林心里更急了。
“别动。”馆愚不满地出声。用另外一只没有割伤的手轻轻地打了一下陈先林的猫头。
陈先林不动了。然后看到卓钰也伸来了淋着血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