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厌恶己事被他人胡乱插手的馆愚这一次竟然却是如此一副冷静的模样。而且看上去还颇有些无所谓的态度,实在是让卓钰和陈先林接受无能。
尤其是陈先林。他在反应过来之后,立马就不满地大喊道,“不是,什么叫做连黑猫的委托也被人捷足先登?这都什么事儿!先是莫名其妙的儿童乞丐团,然后又是另外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们大费周章做的这些岂不是都白费功夫了?”
卓钰也不乐意看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看向正在拨弄头发的少女,语气略微急切地问道,“馆愚,能和我们讲讲清楚么?你不和我们一起行动究竟是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还有你这一身伤和刚刚那些白色的虫子……是发生了什么?”
想起那几个晚上的混乱,少女馆愚不由自主地低垂下深色的眸子,掩去其中的波澜。同时将自己的双腿屈起,整个人都蜷缩在了椅子上,并将双手在面前搭成塔状,表情凝练又深沉地叙说道,“有人比我们更快。他比我抢先一步找到儿童乞丐团的窝点和被囚禁的孩子,而且率先达成了黑猫的乞求愿望。”
陈先林一听,顿时大惊失色,“什,什么意思?难不成那家伙一事求了二主?”
卓钰却快速而准确地捕捉并理解了馆愚的意思,然后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摇头道,“不,我想那只猫原本就没有想过来找馆禾馆求助。或者是说它没有那个本事找到馆禾馆,找到你和馆愚。”
陈先林还是不明白。
卓钰便再细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只黑猫其实在找到我们之前就已经向另外一个人许了愿望。虽然不知道那个人和黑猫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事实就是,那个人故意将黑猫引来了馆禾馆,并且见到了我们,接着又诱导我们接受了黑猫的这个委托。然而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局,请君入瓮的局。”
说完之后,卓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同时他又抬起头来,目光如炬地紧盯着馆愚,将对方全部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真不愧是卓钰。即便此刻馆愚的脸上仍是神情淡淡,但事实上,他的确说对了。
而终于听明白了的陈先林只觉得心里好像吞了一千只苍蝇一样恶心。它既不满又委屈地抱怨道,“所以至始至终我们都被人牵着鼻子走,完全被耍了?怎么会这样……”
卓钰也觉得很憋屈。毕竟这次的委托案都接受准备了这么久,还大张旗鼓地安排和设计了一揽子的任务计划,结果不仅什么事情都没做成,还将自己弄得如此尴尬的境界。简直白忙活一场,真是越想越不平衡。
陈先林表达感情的方式更干脆。它直接暴躁地在餐桌上来来回回地走动。似乎每一处烙下的梅花印中都蕴含了满满的怒气。
走了几分钟之后,陈先林忽然停了下来。它看着沉默的馆愚和卓钰,连续发问,“照你这么说,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幕后黑手是故意让黑猫带着小鬼的魂魄来馆禾馆找我们的?可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把我们都卷入这个事件中,对他有什么好处?难不成是想看我们的笑话?”
“好吧,如果真是为了这种白痴理由,那他成功了。瞧,我们现在果然就是白忙活一场。不仅啥也没做成,还白伪装了那么久!”
一想到自己在人类学校经历的种种,陈先林越发觉得不值。可他不敢对着馆愚发牢骚,只能自己说说。
卓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