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情况允许的话,馆愚也许会给那个俊美又斯文的男人一个丝毫不加掩饰的白眼。但是现在她不得不先摆出一副难以理解的表情去质问对方。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强加给我的委屈?”
男人表情不变,语气始终温和有礼,“馆愚女士,沈老先生想再见你一次。”
“怎么,他还在苟延残喘不肯离世么?”馆愚皱眉,仿佛是看到了极端恶心的事物,十分恶毒地说道。
男人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而是平静地道,“不,沈老先生已经离世了。就在两天前。”
馆愚怔住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葬礼还没有举办。因为沈老先生的灵魂还在庄园徘徊,他似乎是在等待一个人。鄙人大胆猜测,或许只有女士你才能让沈老先生真正安息。所以……”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这算是鄙人一个自私的请求。”
馆愚眨了眨眼睛,慢慢地回过神来。心里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落,但并不妨碍她十分不客气地发出一声类似于嘲笑和不屑的短促笑声,“如果我想走,没人能够阻止。”
男人透过后视镜,湛蓝色的眼眸深沉又平静地凝视着馆愚,十分赞同道,“当然,女士。我并不怀疑这一点。但是,或许我们可以为此达成一个协议之类的。”
馆愚仿佛被挑起了兴趣一般,“什么协议?”
“比如说暂时结盟之类的。我有注意到你刚才的通话内容。DNA。是的,虽然这个词语用得不太恰当,而且又很快就把这一切都当做一个玩笑,但是你并没有说谎不是么?你终于还是掌握了那个人的全部线索。”
馆愚危险地眯起眼睛,语气不是很友好道,“你倒是很关注这件事情。”
男人发出清爽笑声,“实际上,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很关注。毕竟我一直都在研究你。”
“理由?”如果这个男人不说出实话的话,馆愚不介意给他来一个残暴的腰斩!
“我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是个旁观者,这个意味着我总是能够看清局面。可惜的是沈老先生在世时,我曾多次劝过他不要一味地选择一个没有退路的选项,却没能成功。所以才导致现在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赝品,还有背叛……”
男人优雅的声线和语气无不显示着他良好的教养和风度。那种仿佛灌着伦敦腔的语调显得有些腻味。可是,却是废话一堆。
为此,馆愚不得不打断一下,“劳驾,请说重点。”
“当然,女士。事实上我正要说下去。包括我的目的和我的打算,以及所有我知道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当我全部讲述结束之后,你会愿意和我再去一次庄园。”
馆愚不体面地翻了个白眼,“我在听。”
然后,这个男人就如同他所承诺的一样将所有馆愚知道或者不知道,了解或者不太了解的事情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