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据她了解,是外公一手建了神社并且请来白做护佑小镇灵气不散的神明,因此这里的居民几乎没有什么疾病,怎么竟要反过来打压他们?
其实仔细思考下去,是能得出答案的。外公寄愿白,白为救她违反天规被放逐,神社失去庇佑能力,十年后恢复的祭典上她打断了祭舞。因为虔诚的迷信,加上戚离的事情,人们总是第一时间站在自己的利益而与神明为伍,与对岸的人死死抗争,她外公的寄愿不也是自私的结果么?但她怪不了,也没资格。
所以外婆住的宅子附近的人家都搬走了,外婆本人也深居简出,很少和居民交往。
“你有留意到通往神社路上的那处破茅草屋么?那本是用来纪念你的外公的,只是后来人心厌恶,荒废了。”牙啸说道,没给祁鱼说话的机会,“去下一个。”
恐高的卢肆宇在一旁吐了个痛快,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抱歉啊,搞了太久,早知道当初就不把阵法设在那么难找的地方了。”
“没事,走吧。”祁鱼先行一步,卢肆宇挠挠头,跟上。
按卢肆宇的说法,他们至少要破坏掉一半的阵,而根据他本人刁钻的想法,这些阵都设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比如说床板底下,或者厕所里头,如果不是有牙啸和断在场,他们也很难进行下去。
不过祁鱼觉得自己的作用好像都用在拖延时间上,为了防止老人那样的事再发生,祁鱼买了个口罩戴上,假装是推销人员上门,不过由于本人面瘫属性,完全演绎不了那种热情的语气,倒是被人看成怪人一通乱赶。
卢肆宇解阵解多了,手脚快了许多,但也难免会在解阵时撞上屋主或者店家,其中一次还遇上萝莉在洗澡,明明年龄小却懂得大喊“色狼”,吓得他心疼地用了一张符文很难写的隐身符。
解阵的时候,断和牙啸其实不在一边,前者抓着围巾发呆,后者掩着嘴鼻一脸不悦,好像沾染上人类的气息让他格外不舒服。
作为罪魁祸首,卢肆宇只能认命,一天下来饥肠辘辘,困顿非常,也只解了三分之一。
卢肆宇泪流满面:当初自己为什么那么手残,要设下这么多阵啊!
祁鱼因为从头到尾都疑惑非常,生理上的需求倒是被她忽略了,此时牙啸正和断交谈着卢淮残魂的处理问题,等他们说完话,祁鱼赶忙拦住牙啸:“您能告诉我我跟着的目的么?我感觉自己作用不大。”
她到底是愚钝的,白没有说错。
牙啸不耐烦地掩着嘴角:“至今你仍没发现?”
“发现什么……”祁鱼突然感觉头晕,她定定地站了一会儿也不见缓解,晃了几下脑袋,脑海里却浮现出小女孩的笑脸。
她笑着转身,跑了起来,追着前面六岁的自己:“姐姐,你等等我呀!”
祁鱼再一眨眼,画面已经消失。
“灵力流失,通过解流失缘由,可使之再次聚集体内,冲击封印。你不是说你想知道十年前的事么?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记忆被封印了。”牙啸说完,对着断招手离去。
今天这一切,原来都是为了解除记忆的封印?祁鱼移开手,感受到体内灵力的流动,她忍不住对着牙啸离去的方向大喊:“谢谢!”
卢肆宇哭丧着脸,摸着饿扁的肚皮缠着祁鱼,让她赶快回去做饭,他符文虽厉害,生活能力却是战五渣啊。
连牙啸大人也在帮她!
断离去前盯着祁鱼看了好一会儿,拳头缓缓握紧。
“你真的不考虑我的建议吗?”卢淮又骚动了,怪笑着感受断的情绪波动,内心竟舒畅无比。
“……闭嘴。”断松开拳头,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主人的事,他会亲自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