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牙啸用袖袍轻轻掩住嘴角,不厚道地弯了双眸,“只是近日无事,觉得你们有趣罢了。”
祁鱼懒得怼他,只低头习惯性地摸着珠子,对方“咦”了一声:“张琦倒是有心。”
“你认识我外婆?”祁鱼看他。
“张琦也算得上有趣,如今你这外孙女也来凑热闹,便更有趣了,”牙啸轻叹一声,才悠悠说道,“你的外婆,曾经和我有过短暂的寄愿。”
一听此言,祁鱼赶忙追问:“那是多久以前?”
“记不清,大概,是你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吧。”
“这么说你知道我十年前的事?”祁鱼怕他不清楚,又补充道,“最近我时常梦见一个小女孩,还得知十年前我曾经历浩劫,白也与此有关,可如今却没了当初所有的痕迹。”
没错了,刚刚那个怕不是梦,而是真的回忆,她的确身披鲜血,才会对血恐惧到全身无力,而小女孩说的救她,成为了她解脱的关键。
祁鱼希冀着对方能给出什么关键的回答,却只等来牙啸冷淡的回话:
“十年前的事,谁知道呢?”
他看着祁鱼,眼里少了几分随意和慵懒,像是要看到她心里。
是啊,谁知道呢。
神社。拜殿。
“主人,您为何不解除感应?”断低着头跪坐在白的身旁,一只手放在他胸口,散发着微微青墨色的光。
接受着治疗的白一言不发,他脸色尚且苍白,嘴唇毫无血色,双眼盯着外面的风景,仿佛沉浸在回忆中。
过了许久,他示意断将手拿开,自己慢慢坐起,咳了几下。
“主人,”断的瞳孔缩小又放大,最后才下定决心说,“恕断直言,那个女孩根本不值得您这样做!”
“断!”白呵斥一声,动了元气,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
“……是。”断不甘地应道。他回想刚才被祁鱼抓住围巾的画面,那个女孩除去灵力可以说是普通至极,到底哪里值得主人这么付出?
当他感应到祁鱼灵力中竟附有主人神力的感应,而且是单方面的感应时,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就是这种感应,让祁鱼在流失灵力时只承担了生理上的疲累,而精神上的伤害都要由主人一手承担!否则,主人何用在此暗自受伤,却还不敢让对方看见!
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好值得!
“断,不可过于浮躁。”
白的出声打断了断的思绪,他回神,两眼还残留着方才的愤怒和凶狠,嘴里的獠牙也现了形。
“是断修为尚浅,烦劳主人担心。”他恭敬地低下头,不明白自己一向的淡漠去了何处。
刚才那种情绪,就是人类情感里的愤怒吗?
“你想要杀她,我可以帮你。”被封印在围巾里的卢淮残魂感应到断情绪的波动,有些兴奋地说。
断猫一样的瞳孔缩了几分,稚嫩的脸庞掩在围巾里,晦明不清。
啊,除了愤怒以外,还有杀意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