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川是大雍国的南边县城,人杰地灵,百姓还算富庶,家家户户都有点儿自己的营生。
要说夜不闭户倒是达不到,但是乞丐基本是绝迹了,偶尔能看见衣衫褴褛,面色土灰的孩子们,大多是在地上滚的,或是扮乞丐要糖玩儿。
而唐弥修就是这儿的县令,平时案件极少,烧杀抢掠更是不多,倒也乐的清闲。
不过近日却出了一桩大案,有一相貌极美的女子竟行了偷盗之事,每次偷得却不多,但都比前一天多一两,甚至还出现了找零的状况。
这便不是缺钱,而是挑衅。
因为唐弥修本身过于俊美,所以平日因为各种原由去他府上做客的女客人实在是多,他则面色常年清冷,面对再多示好也从未动心接受。
所以坊间有一说法,这女贼便是他欠下的风流债。
这天,眼见着那女贼已经从春末偷到了立夏,寻了多日也不见踪迹,唐弥修愁的在家摆起了酒桌,准备借酒浇愁,怎奈酒量实在是不好,抿了几口便又放下。
在旁边站了许久的慕青看不下去了,“大人,于情于理这件事情都不能放任不管了。”
闻言,唐弥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你以为我们大人不想管吗?这半月来县衙派出去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奈那女贼实在是狡猾。”江明补充道。
这两人是五年前唐弥修来这里时,有缘遇见的两个莽撞小子,初遇时,他们还在打架,现在虽为官职,身上总是有着一丝孩子气。
唐弥修倚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头,“江明,听说卖豆腐的阿婆见了那女子?”
“是啊大人,那人偷了阿婆十五两,真是蛇蝎心肠!”江明说的义愤填膺。
接着便吩咐二人去县衙里取画像,自己则在主街逛逛,现场监管一下。
一个闪神的功夫便被一女子撞了满怀,本以为这么轻易就擒到了那贼女,最后发现竟抓错了人。
也是,要是真是她,怎么可能没有武功呢。
唐弥修一大早处理完这事儿,便又回了府上,在后院儿清净处吃着下边儿里长送来的樱桃。
这第二颗刚放嘴里,便见到一女子开门而入,还警惕的从门缝朝外看着,像把自己当了空气一般。
细一看,竟是昨晚入狱那人,便警惕道:“怎么,姑娘这是找我寻仇来了?”
听着这致命的熟悉声,薛南灵一边祈祷一边回头,这……竟然真的是他,只得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但是外边那些人的脚步声明显近了,还有人嘟囔着说这边有可疑人影闪过。
这下薛南灵便更加紧张,可不想一来就直接成为狱中常客。
眼看着这男人一边晃着樱桃杆儿,一边朝自己靠近,嘴上还念念有词,试探意图满满。
但是薛南灵这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门外的人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薛南灵便直接把他怼在了墙上,捂住了他的嘴,轻声求他不要说话。
樱桃杆儿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儿才停下。
这可惊了唐弥修,这二十六年的生活,何曾遇到这般对待。
在他愣神儿的时间,外边的人声已经走远。
薛南灵松了手,后退一步,便连忙道歉,“对不起啊,你们这儿的画工我实在太害怕了,我可不想刚来便成为狱中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