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与越南边境的界河有着一个梦幻的名字,叫做“北仑”,他是两国分界的河流,是流经两国之间作为两国领土分界线的河流。界河分属于两岸国家,也就是说这条河一半属于中国,另一半属于越南。
沿岸国对河流分界线向本国一侧的水域行使管辖权,我们和越南方不仅同时管理着河流,也共同治理着河流,按照规定谁也不能去界河对岸执法,船舶和人员有需要进入界河活动的,都要由有关主管部门批准或者备案,向公安机关报告,并接受查验,才可以进入界河。
这条河向东南在我国防城港与和越南芒街之间流入北部湾,全长109公里,其中下游60公里构成中国和越南之间的边界线。北仑河旁边还有个中越人民友谊公园,一块中越人民革命烈士纪念碑,代表着中越友谊万古长青,友谊公园里的两棵友谊树,是一九六零年越南国家主席赠送的,如今已长成枝叶繁茂的参天大树了。虽然中国和越南打了将近二十年的战争,但是并不影响这棵大树的生长。
冬天来了,林书琦走后,整个界河和我们的边境都变得更加冷了,但是这种冬天的冷,可以让我头脑清醒,可以让我思考更多的人生的意义。冬天的风吹过,感觉河边树叶间发出的声音似乎比春夏两季都大,也不知道是在用热烈的掌声和优美的舞姿迎接秋天,还是在为即将凋零的生命惶恐。万山逶迤足下,一水洪峰踏过,站在山冈高坡,看秋风落叶如一片片迭落的时光,云起云涌好似人生天地匆匆过客。
天气彻底凉下去的时候,我们组里来了一个新的人,也是我们上级单位下属的其他海关的,刚刚培训完分配过来。
之前他的资料领导已经给我们介绍过了,证件照的照片还显得挺清秀的,完全不像一个警察的样子。
等见到面了才发现这个年轻人比照片看起来更帅气一点,一看就是会很受小姑娘欢迎的类型,他长得并不高,大概有个一米七多一点点,留着寸头,干净爽利,头发茂密又黑亮,完全不像我们都是一副被边境的风浪摧残过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斯文和文静,带着黑框眼镜,长得白白净净,带着点书卷气,十足的少年感,浑身上下透着青春的气息。
那时候我就想,这种长相的人明显应该去做文职工作,而不应该把他派到我们的界河这里来。
“董哥,你好。”他有些腼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说:“我叫程斌。”
我说:“你好。”其实我不想和新来的人再聊太多的事情了。
与程斌一起来的新一批分配过来的人,我勉强还能通过事件对上他们的脸,至于哪个名字对应哪张脸几乎都不记得了,毕竟我已经连他们的名字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因为后来好像大家越来越没有什么感情了,也就偶尔一些八卦还能激起一点水花,不过互相之间也不太熟,基本没什么八卦可聊的。
若是住得近还能顺路上下班的时候在路上聊几句,不过忙起来大家的时候对不上也就慢慢没什么可说的了。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很多感情就变淡了,沉默永远都是疏远的开始。人与人之间,没有沟通就没有延续,没有联系就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