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墨不想再起回忆幼时的那些事,可岸魇的存在就像是一个提示器。
没错。
只要这个男人还活着一刻,他就依然面临着在某个下一刻往事就会向决堤的洪水将他淹没的可能。
而就在祈墨最终回答了那话,接着做出了沉默不言,只闭眼听着的决定。
岸魇却在说话间顺势欺身靠近了他,说话的声音从祈墨的左耳直逼大脑。
“看着我。”
岸魇说这话时稍微偏转了头,斜着眼睛将祈墨看着,一双眸子里透满了寒意。
可岸魇口中的内容却又尽是些家长里短,直让人听着头皮发麻,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小祈穆前几天来找我时,说你生日快到了,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祈墨一脸沉默,甚至直接选择了将眼睛闭起来,但岸魇却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
“我说小祈墨你不会要,而且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可他坚持你会喜欢。”
“……”
“所以……”
“我不会。”
开口打断了岸魇,祈墨冷着一张脸,语气平静,睁开双眼时极其漠然地偏眸迎上了岸魇的视线。
“可他会。”
轻飘飘的三个字,岸魇面无表情地吐出了这一句话,说话时抽身远离了些祈墨的左耳处。
伪装在一瞬间被戳破,尽管祈墨刚才已经十分冷静且理智的做出了最优的回答。
可现在看来,那回答根本没有丝毫用处,压不下岸魇心底魇蠢蠢欲动的念头。
祈穆在听见岸魇回应的那一刻双眸有一刹那间的忽然睁大,却又立刻强迫自己压下那心中的愕然与恐惧。
而同时,祈穆和岸魇旁侧,四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感觉是云里雾里。
鬼不觉有些愣怔地将岸魇盯着,内心只有一个最为明确的想法。
那句话说的真没错,当疯子遇上疯子,那就是比谁更疯一筹,那他就赢了。
神不知的目光停留在岸魇身上,她在想对方所知道的,是和自己有关的什么事。
为什么岸魇会那么说?他指的是什么?是之前不觉哥曾说过的那件事吗?
压制起来是说现在还有着什么限制吗?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控制起来?
亓亦在岸魇出现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奇怪,尤其是现在他的身体里还藏着逢朔。
亓亦不知道岸魇有没有看出来?但他更倾向于的是有,来自畏惧这本能。
而白景岑听着两人的话,想的最多的却是如何才能从这其中脱身。
果然没错,尽管祈墨称岸魇为哥哥,但他们之间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甚至两人还有着不小的间隙。
可祈墨又似乎是会听从岸魇话行事的人,啧,该怎么做,我得做些什么。
苦恼和担忧的情绪在刹那间袭上心头,白景岑忧虑着白景瑜的安危,也思索着接下来呼发生什么。
如果说祈墨的行为也许还能够从细微中轻浅的有所推测,那么岸魇行事就完全是无法预测。
“白景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