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子牌哟敢跟一百块钱?”汪强说着随手便把他弟的牌给拿了起来:“我来帮你看哈到底能不能跟。”
其实这是犯规的,任何人闷牌的时候都不能去看别人的牌,但这乡下地方不讲究那么多,基本只要不太过分,怎么着都成。
当然,出老千肯定是相当过分的,可这地方出老千谁能看得出来?
汪强便在看他弟牌的时候出老千了,以一种还算比较快的手法将他弟的牌给扣了一张——拿起来的时候是三张,放下去的时候因为牌合一起变得整整齐齐,乡下人老实,下意识以为还是三张牌,但实际上只有两张。
但我也没拆穿,毕竟没那必要,他这点小把戏在我面前也就跟个小丑一样,根本什么都不是。
“算了你这批牌还是不要了。”汪强本来将他弟的牌给放了回去,却又突然伸手把他弟的牌给弃了。
也便是这时候,汪强完成了换牌并把多余的牌跟他弟的牌一起丢进了牌堆里。
整个换牌过程表面看来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破绽,至少在其他村民们看来是这样的。
显然之前他也就是这样坑了村民们不少钱。
“我再闷五十,该你娃儿说话了。”汪强伸手拍着他弟刚才跟的那一百块钱,抬头冲我招呼道。
我跟他对视两秒,然后低头少一眼面前的五十块钱,伸手从包里掏出一百块钱丢了出去:“闷一百。”
瞬间,唏嘘声四起,很多人都吃惊不小。
“沃日,这娃儿有钱得很哟,这就开始直接闷一百了?”
“是哟,看来这姚远出去打工还是挣到了大票子的,不然能弄球大方?”
“牛批牛批,姚远有出息啊哈哈哈……”
“有个球用,再多钱还不是要输给黄狗?”突然有人破了一盆冷水。
汪强听见后顿时露出满面笑容,接着拿过一百块钱丢桌子中间:“来嘛,陪你搞起来,我还能虚了你娃儿嗦。”
“对头,我哥才不得虚你。”汪二娃子紧跟着一句。
‘虚’就是怕的意思,我们巴蜀这边的方言。
这时候又有人凑过来劝我:“姚远算了,不要跟他玩,你玩不起的,就当花一百多块钱买个教训好了。”
“对头对头。”另一个人马上附和:“你看黄狗面前弄多钱,起码五六万啊,你娃儿咋个跟他玩嘛?”
“没得错,姚远你还是算了,赶紧回家睡瞌睡去,可不能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血汗钱就弄个输出去了。”
“姚远你还楞到起干啥子?不要跟他玩了啊,你玩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