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谈判约在了学校与对方公司中间的一个商业楼的中餐厅内，这个地方距离双方的位置都差不多，这也是双方都愿意妥协一步但不愿意突破自己底线的象征。
赵大江这方还是四个人一起，许灵清仍是一个人。
值得一提的是，她今天没有穿昨天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昨天那件西装染上了一股很重的火锅味道，已经送去干洗店干洗了。
双方是在中餐厅门口碰见的，赵大江率先打着招呼，“许小姐晚上好。”
“晚上好，赵先生，”许灵清微笑着，“还有王先生，张先生，以及……”
“这位是宋小姐。”
许灵清朝宋子娟点点头，宋子娟回以微笑。
“我们先进去吧？”
“等等，”许灵清突然打断道：“在进去之前，我想请问，这顿饭是谁请？”
还没等赵大江说话，许灵清就开口了，“我提议，这顿饭我们AA吧？赵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这算是大家都退让一步的象征么？
赵大江便道：“当然可以。”
进了一个包间，点了一桌子菜，赵大江还点了一瓶还算不错的白酒，但几乎众人都不怎么喝就是了。
王平汉三人之间也就张新能喝一点，但大家毕竟还是学生，更意向于啤酒。
而许灵清倒是应酬不少，平时在外面其实也不少喝酒，但终归是一个女人孤身在外，秉承着能不喝就不喝的态度，看赵大江几人也不怎么喝酒，便也只是浅尝辄止，顶多也就是润润嘴皮子。
赵大江自然也是能不喝就不喝，前世为了拿下项目喝得胃吐血进医院的情形他还历历在目。
这瓶白酒更多是象征意义，而非其他。
一圈人你敬我我敬你，一轮来一轮去，二两酒的杯子里面还剩下一两八。
饭局上大家都默契地没有开口提合作的事儿，都在试探着对方的态度，希望能从中看出对方是否能够做出更大的让步。
但可惜的是，双方都没有露出马脚。
饭吃完，赵大江道：“许小姐，现在我们可以聊聊合作的事情了吧？你先说说你的方案吧？”
许灵清道：“你们公司估值大概三百二十万，我们愿意投资同等价位的资金，占据百分之四十八的股份。”
赵大江皱眉道：“我顶多只能接受百分之四十二。”
赵大江的意向是百分之四十五，许灵清的底线是百分之四十六，双方自然没有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底线丢出来。
先谈嘛，说不定能谋取更多呢？
“我方已经做出两个点的让步了，这在我们公司是绝无仅有的事情，算是开了先河。”许灵清一脸诚恳道：“赵先生，我说实话，在公司，我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勉强说服领导同意降下两个点，而且再三保证这个项目一定能在短时间内有高回报。再降，是真的降不了了，兴许降下去的，就是我这个项目的奖金。我幸幸苦苦谈成一个项目，风里来雨里去，总不能一分钱都不让我挣吧？”
赵大江心里骂了一声真会演的，有没有先例算不算先河我不清楚么？他明明记得当年公司就有一个项目降了十三个点的利润，就是为了啃下这块肉，而且时间明显就是在2009年之前！
但他毕竟不能说明白，“公司也是我们四个人的心血，一时间丢了这么多的股份，我们也非常舍不得，毕竟这都是我们一点一滴打拼积累来的。这就相当于卖自己的孩子，谁愿意呢？”
你打拼个屁！两个月做成三百万的公司，打拼什么？老娘要是可以，累死都行！
许灵清似乎是犹豫很久之后才狠下心，“这样，我再降一个点，百分之四十七！”
正此时，张新忽然道：“诶大江？我们好像用不了这么多钱啊！昨天晚上我们算出来，要完成我们下个阶段的扩张的话，一百五十万就够了。”
赵大江愣了愣，“一百五十万就够了？你怎么不早说？”
“昨天是他们预算部门通宵才算出来的，现在睡醒了才给我发消息，我之前也不知道啊。”
“不过也算及时。”
赵大江转头冲许灵清道：“不好意思，现在我们不需要这么多资金，一百五十万就够了，我也不跟许小姐讨价还价了，这样，就按照一百五十万该占据的份额来吧。等我们完成这一轮的扩张之后再找你投资也不迟。”
啊？
许灵清没反应过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