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光芒一闪，亚迪再睁眼时发现周围的景象完全变了样子。
原本白雪消融露出片片斑驳荒草地的平缓山坡不见了，几个人出现在树林里，光线却是一片血红色。
几个人早已彼此松开了手，抬头四处打量。
树林很茂密，脚下的积雪不是很厚，高大的山毛榉树向上方延伸，天空还是淡蓝色，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看来很快就要黑天了。
然而如果不抬头看天的话，视野里还是满眼的血红色，这诡异的红光不知从哪里来。
被树林遮挡，看不到远方景象，卡缪尔指了指上方，走在了最前面。
莱欧娜紧随其后，东张西望的视线不离卡缪尔，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亲爱的主人，我去看看。”
意念里，贝利亚主动请缨，在亚迪的允许后嗖的一跳，跃出亚迪的怀抱，几下就跑远了。
这种环境下，论敏捷谁也比不上婆罗豹猫。
前面的莱欧娜做了个手势。
亚迪明白这是让自己小心的意思。
此时的“安娜·霍普金斯”小姐进入高度戒备状态，精神紧张程度甚至要超过了亚迪。
亚迪并不能确定骷髅眼以何种形式存在于卡缪尔体内，也有可能并不在体内，只是留下了一个高等级灵魂术式印记。
贝利亚说“闻到了他的气味”，确切来说是一种很玄妙的感知。
但足以确认，卡缪尔已经被控制了。
跟随卡缪尔进入折叠空间的做法非常冒险。
贝利亚也坚持不让亚迪进入，应该做的是“远离那个危险的家伙，越远越好。”
可是，能躲到哪去呢？
他万没想到，骷髅眼原来就在自己身边。
从前数次跟卡缪尔见面，他从未怀疑过这位真理炼金教会的学长、自己的领路人、第二裁决所的审查官阁下。
亚迪对卡缪尔很熟悉，甚至说非常熟悉。
老卡吃过不少自己亲手做的中式菜，第一次做黄焖鸡的时候，他比自己吃的还多，现在还能记起他麻辣烫满头大汗的样子。
老卡甚至救过自己的命。
第一次去木棉花区香槟大街调查布依奇·特纳，如果没有老卡，亚迪确定自己很难平安离开那条楼间小巷。
可以说，亚迪对老卡非常信任，除了一些核心机密，几乎没有事瞒过他。
唯一存在的一点芥蒂，就是老卡亲眼看到过自己使用刻印手枪打出一发烈阳圣光子弹，却没表示过怀疑。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卡或许根本没有多想，或者能使用烈阳圣光子弹也不代表着双信仰，甚至真理之神的信徒同时信仰烈阳之焱也没什么。
在五锚十字架之下，只要是信仰正神就没问题，自己又不是像师弟那样拥有两个信仰之灵。
师弟那个小娘炮才是真正的渎神者，自己充其量就是个邪神分子而已。
然而，跟随了自己大半年的贝利亚终于说出了心声，主动交代了骷髅眼的存在，同时感知到卡缪尔身上有骷髅眼的气息。
或许这是灵魂印记带来的灵魂感知，却让亚迪第一次知道危险原来就在自己身边。
万幸这么多次单独跟卡缪尔单独见面，骷髅眼没有动手，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那就解决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