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简失踪了(1 / 2)

第八十七章

跟着组织出行, 最麻烦就是管理严格,中途就算要上个厕所都要打报告。但整个行程也安排的相当流畅, 完全不用自己动脑子, 只要跟着走就好。

华国国家队队员的纪律性向来很好,杭峰作为重点高中的好学生也有很强的纪律性,但很快杭峰就发现, 何洲这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有着多动症般的淘气孩子, 除了车上和整队的时候,他几乎一分钟都没有在自己的位置上待过。

在何洲去上厕所上了二十分钟后, 这位跟队国家队教练无奈地说:“何洲这小孩太淘气了,一听出国比赛的名单里有他, 我就头疼。

去年的时候, 说的清清楚楚不准离开宾馆,我从房间餐厅找了一路,你猜他干吗呢?

他蹲在大厅的门边儿, 找到的时候还振振有词, 说自己没有离开宾馆。

你说咱们说的不准离开宾馆是这个意思吗?难道不是没事你就给我乖乖呆在房间里的意思?”

老杭同志还没什么反应呢, 简“哈哈”的就笑了。

简说:“那么现在,我们的命令是让他在这里等待候机, 所以他就选择在距离最近的洗手间里打发时间?”

国家队教练哼了一声:“总不会是痔疮。”

简轻松地说:“他拿着手机,快登机的时候,他总会回来。”

一句“拿着手机”,给杭峰提了醒。

难不成这位宁愿顶着“痔疮”的猜测,也要在卫生间里蹲上半个小时的家伙, 是为了露露?

然后有趣的事情就发生了。

想到露露, 杭峰就联想到了唐隽, 联想到了唐隽, 杭峰就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昨天发去的消息,没有得到回复后,情绪理所当然的就不好了。

什么破学校啊,管那么严,手机都不准带!

纯粹迁怒!

后来在飞机上,杭峰问何洲,得到了准确的答复。

他确实在和露露视频,而且露露就在机场海关的外面,他趁着教练不注意去了一趟海关,两人短暂的见了一面。

“唉!她抱着我一边舍不得的哭,一边为我加油,真是太幸福了,我真想娶她。”何洲一脸向往地说着。

“……”

杭峰能说什么?单身狗能说什么?!杭峰就后悔自己开这个头!

10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不短,即便是宽松的商务舱,整个路程依旧很不舒服。

杭峰断断续续地睡了两觉,中间看了半部电影,最后还是靠刷题挺过漫长无聊的行程。

何洲自然对杭峰打发时间的方式惊为天人,赞了一句:“考不上清北都对不起你这份付出。”

但很快他就不感兴趣了,埋头玩PSP玩的无法自拔,和杭峰在一起简直就是学渣和学霸最分明的对比。

做了两套习题,背了一首文言文,再睡上一小觉,终于在当地时间的下午四点,飞机降落在了澳洲东部南州的跑道上。

南州也是一个海湾城市,这里正要进入春季,从亚欧大陆吹来的热风与这里的冷空气的碰撞,往往会诞生很多优质的浪域,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无数的冲浪爱好者来到这里冲浪。

今年的“世界青少年冲浪锦标赛”就在这里举办。

南州是一座工业城市,尤其钢铁工业最为突出,所以虽然做出了极大的环境整治,但一下飞机就能够感受到这里的环境比起旅游城市差远了。

尤其是从N市过来的众人,对这里是有些不太适应的。

空气似乎有点黏嗓子,该庆幸澳洲正在春季,温度相对较低,如果是夏季,这里哪怕有再好的浪,杭峰他们应该不会很感兴趣。

只穿着一件薄外套和长

裤的众人走出机场,大赛组安排的车已经停在了这里。

但是打开车门的部长探头一看就呆住了,这辆车只能坐七个人,他们可能没有算上简。

青少年冲浪锦标赛每个国家参赛人数的规则,就像其他大部分常规赛场一样,需要通过前一年的比赛成绩获得更多、或者减少名额。

在决赛上获得前三名的选手,可以为他的国家获得第二年的三个参赛名额。

能够进入决赛,也就是前12名,会拿到二个名额。

没有进决赛的就只有一个名额了。

华国青少年的冲浪选手,成绩还算好,去年何洲过来的时候,就拿的第八名。

女子组也是一样,虽然拿奖牌困难,但一般进一个决赛是没有问题。

大概是华国的这种由国家从小发掘培养运动员的体育体系,让青少年运动员的实力在国际上相对较强。

可一旦到了成年组,因为缺乏足够多的训练场地,以及对不同浪的练习程度等等的原因,华国国家队在成年组的赛场,每次进入决赛都是一场硬仗。

换句话说,华国的冲浪运动这方面,整体实力还是很明显的偏弱。

先不说大赛方是不是轻慢了华国的选手,但要说重视肯定有点违心,就像常规的招待,你们会来多少选手,会来几个官员,我们这边很早就统计好了,中途你们要是不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们人数有变,我们自然按照人数来安排接机车辆的大小。

就这种中型的依维柯,加上司机正好8个人,行李都得放在座椅中间的走道上。

这位司机一看坐不下,死活不让他们“挤挤”,哪怕让公司再单独安排一辆车都行。

简一看,轻猫淡写地摆手:“这地方我熟悉,我去租个车就好,自己去宾馆。”

老杭同志不放心,但更不放心自己带来的四个小孩儿,叮嘱了简一番,这才带着人离开。

杭峰上车前对简说:“别丢了,丢了找警察。”

简被逗笑,揉着杭峰的脑袋瓜:“我在这里住过一年,你们丢我也丢不了,我晚点过去,顺便去看个朋友。”

杭峰笑:“注意安全。”

简很温柔地笑:“去吧。”

冲浪赛举办点距离机场并不算远,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旅程。

和N市一样,可以冲浪的海湾被打造成了景区,靠近海边的部分铺设了滨海大道,一面是大海沙滩和椰子树,一面是高楼大厦钢铁丛林。

熟悉的海边景色算不上新奇,不过满大街的外国人还是让人有点移不开目光。这个季节的澳洲白天最高气温已经达到23度,但体感还是比较冷的,可走在人行道上的年轻男女已经是一副夏天的打扮,比基尼、沙滩裤,配上白人晒黑后的那种浅棕色,呈现出的是一种健康青春的气息。

杭峰喜欢的是气氛。

何洲喜欢的是人。

杭峰看了何洲两眼,严重怀疑何洲看的地方不对。

就好像突然开窍了似的,以前没注意过的,想不到的,好像从某一刻开始,他突然就懂了。

继而,在心里骂了何洲一个字,“渣”!

当入眼所见的大海海浪逐渐开始变大的时候,路上也多了些彩旗,还有挂在灯柱上的展牌,上面印着不同国家年轻帅气的半身照片,黑人、白人都有,有人环胸而站,有人与冲浪板紧靠。

公路的两边全都是这样的展牌,一眼看不到头。

何洲有点惊讶的说:“今年的比赛搞这么大的吗?我还以为世青赛就是没人宠的二丫头呢。”

老大憨,老二尖,老三最娇气。

老大的憨是父母宠出来的,老三的娇气也是,只有老二上不顶天下不沾地,跟抱养的孩子

似的,更会看人脸色,也更聪明。

“世青赛”虽然是未成年人最高的赛场了,可距离成年组的水平委实差了一截,观众是能理解他们这个年纪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但不精彩就是不精彩。

没有观众买单,主办方也就从简,出门参加“世锦赛”的年轻人们所经历的,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彩。

何洲有过一次经验,用他的话说,好不容易出趟国,感觉比了个寂寞,还没有国内的场面大。

今年同在澳洲举办,只不过换了个城市,整体风貌就变了,何洲能不惊喜吗?

杭峰委实有点不想破坏何洲的好心情。

但还是让他仔细看:“是X-games的巨浪挑战赛。”

对,还是X-games!

谁叫X-games有钱呢?每次的比赛都宣传的铺天盖地的,杭峰好歹也是有过参加X-games的经验,这种用人形展牌做宣传,毫不客气地利用明星运动员的公知度吸引观众,正是X-games的手段啊!

再说,何洲这纯粹是眼瞎,每个展牌正中间都有X-games的logo,只不过这次因为是冲浪,所以设计成了有浪花形状的“X”。

在国内杭峰就知道“X-games”今年的巨浪挑战也在澳洲举办,和常规赛场这种3~4米的浪不一样,在巨浪挑战赛上,选手需要征服的最矮的也是8米的浪,而往往这些参赛运动员们,最想要挑战的是高于10米的巨浪。

通常这个比赛还有一个别名:“怒水红牛赛”。

非常好理解,就是字面的意思。

简问过杭峰:“要不要去玩一下?”

杭峰说:“有点兴趣,但我没有参加选拔赛。”

简说:“这不是问题,不过等你世青赛比完再说。”

“为什么要再说?”

“你要是连世青赛的冠军都拿不到,我就没必要浪费我的人情了。”

“……”

杭峰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冲巨浪,但他很想去。

作为一名极限运动员,他骨子里是有强的冒险精神,其实比不比赛无所谓,他只是想要去感受在巨浪上奔腾的快感。

“X-games”的展牌还没看到尽头,他们的车已经开进了宾馆。

这是一栋有着非常独特“海景房”风格的大楼,圆形的白色大楼像柱子矗立在天地间,圆弧形的阳台完全开放,上下交错的设计,犹如层层叠叠展开的花瓣。

站在大厅的门口,回头去看,杭峰一眼就看见了公路对面世青赛的赛场。就是一片空旷的沙滩上,用钢架架设起各种安全塔、裁判台和拍摄架,以及可能只能坐下30人的观众台和一个完全封闭式的更衣室。

可以说是非常简单的赛场,唯一能够代表这场比赛的标志就是围在铁架上的蓝色展布,上面印有“世界青少年冲浪锦标赛”的logo。

那里现在很多人,应该是这次来参加比赛的选手正在适应环境。

老杭同志也看见,说道:“今天赶路都累了,先休息,吃过晚饭去看会儿浪,水就不要下了,明天早上再出操。”

入住手续办理的很快,选手拿出自己的参赛资格证到签到处签到,大赛组会直接给出足够住的房卡,至于床位由代表队自己分配。

张部长过去转了一圈,拿回来四张房卡,直接就将一张单人间的房卡递到了老杭同志的手里。

领队会有一个单人间,这是国际比赛的标准规格,但这次老杭同志犹豫了一下,拿着房卡对杭峰说:“要不这张卡给简,你和简住一起。”

何洲的脸瞬间就绿了。

如果杭峰去和简住,他就会被安排到和领导住在一起,哪儿

还有自由可言。

这么大年纪的孩子,最是怕师长的时候。

杭峰有点欲言又止。

他觉得简可能情愿自己另外找家宾馆住,也不会和别人住在一起。再说就简那个感情观,也非常不适合和任何人住一个房间。

然而老杭同志一点儿都没多想,就把卡塞进了杭峰手里。随后看向何洲:“你看你是和我住,还是和你教练住?”

何洲腹诽,究竟是被狼吃掉,还是被老虎吃掉,有差别吗?

房间分配完,何洲最后和国家队教练住在了一个屋里,老杭同志和张部长住一间,两个女孩儿住一起。

杭峰见眼下没事,拉着他老杭同志:“爸,你过来一下。”

走出去几步,他把卡塞进他爸手里:“简不会住的,我了解他。”

老杭同志点头:“对啊,他肯定不会住,我也了解他。”

“???”

老杭同志说:“但总得做点儿什么吧?你去住总比我去住好,回头儿他要另外开房间,你就住个单间儿,我和你住一个屋也没问题,张部那屋可以用来堆你们的装备,何洲有老财看着我放心点儿,这不挺好?”

“……”所以姜还是老的辣,什么都算到了,却不显山不露水的都默默安排好了,干脆利落的决策,还留下了很大的余地。

杭峰没话说了,只能拿着单人间的房卡去了更高层,进了屋先给简打了个电话。

打过去响了十多秒,挂掉了。

杭峰也没多想,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

参加夏季项目的运动,行李带着少,最大件的是每个人要求带的三个冲浪板。

一个是常用的已经磨合好的板,两个板备用,这些浪板随机做了托运,到了地方后张部会收走两个备用板代为看管,队员自己只带一个板。

除了板子,张部那边还会准备备用的冲浪服,以及一些比赛相关的器材,还有不少常见病的药,为预防水土不服从国内带来的水。

张部作为后勤部长,屋里确实堆的东西非常多。

杭峰把自己浪板立在墙上前,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在托运的过程没有损伤,这才躺倒在床上,给手机充电,连酒店WIFI,最后给他妈、他姐,还有在几个好朋友的群里发了几张照片,告诉他们自己到了。

这些做完再退回去,习惯自然地找到唐隽的头像点进去,一看,最后的消息还是他发的。

杭峰心里默默盘算,唐隽明天也该出发了吧,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要放回家,应该就可以拿到手机。

杭峰便又起床,在大阳台上又拍了一个视频,自己入了镜说:“比赛都加油!耶!”一个傻乎乎的剪刀手立在脑袋边上。

发了过去。

手机放下,门被敲响,张部在门外给他递了一箱矿泉水。

提醒道:“比赛期间就不要喝其他的水了,水不够下来找我拿。还有自己千万别乱吃东西,世青赛有时候还要做血检,代谢不掉事儿就闹大了。”

杭峰自然点头答应。

张部探头看了一眼:“简还没回来?”

“嗯。”

“行吧,十分钟后下楼吃饭,餐厅在四楼,我看过伙食还行,不过别吃太多,优先捡自己熟悉的吃,不光是味道的问题,有些食材肠道不适应,也会拉肚子。”

杭峰点头,统统应下。

跟队出来比赛就是这样,管的就比较严。尤其他们又都是未成年人,每个大人都是耳提面命,反复唠叨。

但效果绝对是显著的。

尤其是老杭同志不动声色的把财教练塞进何洲的屋里后,这个团队最后的一点儿漏洞都没了。

然而老杭同志做的再好,

也没想到最后出事的竟然不是队友。

而是那个据说全世界都留下足印的简。

一开始简没回来,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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