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爱作。(2 / 2)

纪乐瑾没什么底气地说:“……给我买了那不就是我的东西吗?”

他怀里昏昏欲睡的狗苏醒,大概是察觉到主人正在受人胁迫,一苏醒就开始“汪汪”地叫,被秦岁铭瞧了一眼之后,它的叫声越来越微弱,最后脑袋往纪乐瑾的怀里钻,只留下一个哆嗦的屁股。

纪乐瑾无语,什么没出息的东西!

秦岁铭的笑声是很显而易见的嘲笑,他又问道:“你穿着拖鞋跑什么?”

“那你追我干什么!”

“你不跑我能追你?”秦岁铭低声地笑,“那么怕我啊,看我就跑?”

“谁怕你了!”

见秦岁铭还在笑,纪乐瑾气得扑过去咬他:“秦岁铭,你再笑一下我今天晚上就不去了!”

后领上的手还没松开,秦岁铭把人往后轻轻一拽,又是轻轻地一声——“嗯?”

“……”

平时秦岁铭是不管他叫什么,但对今天这个状况纪乐瑾非常有经验,他不情不愿地喊道:“哥哥。”

秦岁铭终于松开手,还把另一只手里提着的袋子送过去,言简意赅地说:“宠物店里买的。”

纪乐瑾抢过来看,除了狗粮和玩具,还有一套宠物衣服,是件蓝色的带帽卫衣。

他拿手指提着,嫌弃地看了几眼:“这个不好看,我家美美是小女孩,它得穿粉色的公主裙。”

纪乐瑾明显是在故意挑刺,他看秦岁铭主动来示好,就试着蹬鼻子上脸。他用余光瞥见秦岁铭的表情,见好就收地把卫衣团进袋子里。

他还知道给自己台阶下,嘀咕着道:“行吧行吧,给你一个面子勉强收下,下次记得买公主裙。”

“纪乐瑾。”秦岁铭面无表情地说,“你下次再因为一只狗跟我吵架,我就让你自己穿公主裙。”

纪乐瑾在心里骂他:“变态。”

“偷偷骂我呢?”秦岁铭却像是有读心术。

纪乐瑾心头一惊,撒丫子就跑。

别墅里面比昏暗的花园要亮很多,纪乐瑾不适应地眯了下眼睛。他们家有好几个阿姨,现在拖地的是待得最久的王姨。

她最开始是纪乐瑾的保姆,算是带着他长大的,看到纪乐瑾走进来关切地问道:“小宝,外面蚊子多不多,要不要擦点宝宝金水?”

纪乐瑾从小到大还都非常招蚊子咬。他的皮肤太嫩,蚊子包消下去之后,就变成个小红点,要好长时间才能褪去。

别的清凉油他用了都过敏,只有这个从小用到大的婴幼儿产品不会。

“还好。”纪乐瑾摇了摇头,“没有咬我。”

“以后夏天要去花园那边提前跟姨说一声,我先去点个蚊香,这样蚊子会少些,或者我让人先拿电蚊拍先去杀一圈……”

纪乐瑾点头应了应,把抱在手臂里的美美交给王姨:“王姨,我待会要出去,你帮我看着它些。”

他们是从后门进来的,绕过厨房和餐厅才到客厅。没了狗之后,秦岁铭终于能走得离纪乐瑾很近,他一想到纪乐瑾刚才仓皇而跑的背影,心情就格外不错。

秦岁铭的双眼皮不是很深的类型,但也不是内双,笑起来的时候,眼廓隐约像是弯桃花。

他从小到大读书的时候都是校草,后来这几年气质沉淀下来,更加让人挪不开眼。但纪乐瑾就是不吃这一套,他瞥了一眼嫌弃地移开视线。

结果秦岁铭还要在后面招他:“乖宝。”

“不要喊我这个。”纪乐瑾皱眉。

纪乐瑾顶上还有个亲生的哥哥,叫纪咏泽,比他大六岁,和秦岁铭同年。他一生下来就被喊小宝,纪乐瑾不大满意这个称呼,本来期望着和纪咏泽一样长大了就没人喊他小名,结果他今年十九了,还是没人改口。

要么喊他小宝,要么喊他瑾宝,只有秦岁铭搞特殊,偶尔喜欢喊他乖宝,他明明一点也不乖。

秦岁铭挑了下唇,伸手想要去揉他的脑袋,“你好像

很不乐意?”

“我当然不乐意。”纪乐瑾往旁边扭过他的手,对自己的认知很不明确道,“我过年就二十了,别搞得我好像没断奶一样。”

客厅里有唐薇坐着,她生了两个孩子,但一直养尊处优,保养也全是靠钱堆出来的,皮肤细嫩,眼角的皱纹也不怎么明显。

“岁铭来啦?”唐薇笑着问道,“我让阿姨煮了壶冰糖雪梨茶,你要不要喝点?反正小宝手脚慢又要好看,收拾起来要墨迹很久。”

见秦岁铭点头,唐薇给他倒了杯茶。

纪乐瑾上楼了,说他的坏话没人会闹,唐薇说得坦然自若:“你过来又不顺路,来接他干什么,就让司机带他过去就行。”

“瑾宝这臭脾气,你越惯他,他就越蹬鼻子上脸。”唐薇说,“他就得有个人压着。”

“没事,我过来一趟也很方便。”

纪乐瑾这脾气是他们一起惯起来的,他是早产儿,一出生就在保温箱躺了好几天。后来找了个有名的中医,苦得要命的中药拼命灌下去,纪乐瑾的身体才慢慢好起来。

就算是现在,纪乐瑾的免疫力也不怎么好。

纪乐瑾小时候因为经常生病不能太闹腾,乖巧又安静,长得又粉雕玉琢,大人都喜欢抱他,也愿意宠着他。

后来长大之后身体慢慢变得健康起来,倒是显露出点小霸王的性质,但也都只是不讨人厌的骄横。大人们惯他惯习惯了,也就都由着他去了,没有人会刻意去训他,只是笑着告诫他“瑾宝下次不要再这样啦”。

不管是家里人,还是身边的朋友,几乎所有人都会习惯性地让着他。心安理得地接受别人对他的好,这已经变成了纪乐瑾的优点和缺点。

唐薇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她一抬头就看到纪乐瑾从二楼跑下来。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纪乐瑾身上是换了身衣服,但脚上的拖鞋也已经飞得无影无踪,和他说了几次要穿拖鞋,到现在也没听进去。

唐薇看到秦岁铭的目光也放在纪乐瑾的脚上,她抿了口茶,开着玩笑道:

“他就是爱作呐,打几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