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亭看着湖面上的那些船只,不由地想起儿时,那会儿母亲还在,他们一家四口也曾泛舟湖上,回忆起往事,樊亭的心里十分柔软,与妹妹点了点头。
姐妹两上了另一辆小船,船夫撑着船篙,将船只缓缓划向了湖面。
樊玲的兴致十分高昂,不远处便是叶廷深与孙丽丽的船,樊玲不住地催促着船夫,想让船夫靠近一些,让她能瞧清楚两人的情形。
“二妹,你老实些,不要乱动。”樊亭见樊玲从船上站起了身子,努力向着前方张望着,不由得担心起来,想要将樊玲唤回来。
“没事儿姐姐,你也快来瞧瞧,叶秘书好像说了什么,咦?孙丽丽哭了……”樊玲吃了一惊,将身子前倾着想要看得更清楚些,樊亭担心她会掉下去,起身想要去拉她的手,孰知樊亭刚起身,那船只登时失去了平稳,樊玲发出了一声尖叫,竟是一头栽进了湖里。
“二妹?二妹!”樊亭大惊,失声唤着樊玲。
不远处的叶廷深听见了动静,立马向着这边看了过来,待看见在水中挣扎着的樊玲后,他二话不说,甚至连身上的军装也来不及脱,一个猛子就是扎进了湖水,向着樊玲游了过去。
初春时节,湖水还是刺骨的冷,待叶廷深将樊玲救起时,樊玲已是浑身抖在了一处,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回到樊府后,樊亭先是泡了热水澡,又是换了衣裳,而后躲进了被窝,身上盖了两床厚厚的被子,身子却还是止不住的发颤。
看着妹妹如此,樊亭只觉得愧疚极了,“怨我,好端端的,我站起来做什么?”
“姐姐,不怪你,是我不小心……”樊玲安慰着姐姐,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是打起了喷嚏。
“快别说话了,把这碗姜汤喝了。”樊亭一直照顾着妹妹,直到樊玲睡着后,见她没有发烧,樊亭才算松了口气。
她离开了妹妹的卧室,见李嬷嬷手里拎着一只保温桶(民国时期有铁壳保温桶),与她道:“小姐,这里还有一些姜汤,我打算给叶秘书送去。”
“叶秘书怎样了?”
“我刚才去瞧了一眼,军医在给他检查,听说也没什么事儿,捂一捂就好了。”
樊亭点点头,让李嬷嬷快些将这姜汤给叶廷深送去,可不等李嬷嬷离开,樊亭又是喊住了她,“等一下,还是我亲自去吧,他救了二妹的命。”
“哎,我也觉得您去一趟的好。”李嬷嬷开口,与樊亭一道向着叶廷深的住处走去。
“叶秘书。”樊亭进了屋子,就见军医也在,看见她们主仆进来,军医登时起身与自己行礼,樊亭与军医点了点头,向着叶廷深看去。
叶廷深面色有些苍白,身上穿了一件毛衣半躺在被窝中,看见樊亭,叶廷深眼中有光芒闪过,很快便隐去了,他坐起身,唤了句:“夫人。”
“快躺下,”樊亭十分感激地与他开口,“落水了一定要好好养一养,可不要落下病根,今天的事我也会和湛山说的,你的这份大恩,我们都记着。”
“夫人,一点点小事,您和大帅不必放在心上。”叶廷深声音低沉,一句话刚说完就是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