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空荡荡的。

她小小的身影蜷缩成一团，坐在葡萄架下面。

她脑袋埋在膝盖上，小声抽泣，肩膀抖动。

他慢慢靠近，心脏微紧。

理智告诉他，不能太逾越。

可……

他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摸着她的脑袋。

“人都是要有一死的，院长得了癌症，越拖下去没有药和化疗，他会很痛苦。就这样离去，反而是最好的。”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抬眸看去。

皎洁的月光落在她白皙清秀的脸庞上，睫毛湿漉漉的，脸上挂着泪痕。

泛着泪光的云眸无助而绝望。

“可是，我都没来得及好好和他告别，我总觉得还有时间，可以好好说说话，吃一顿饭。就像我养母一样，我还在带她畅想未来，都没有一丝丝准备，她们就离开我了！”

“人死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他们死，我不想……”

她的话有些孩子气的任性。

人都是要死的，正常老死无病无灾是最好的。

可这世上总是多有不如人意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顾听寒想得比她开，他也失去过至亲。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好好哭一场吧，肩膀借给你。”

他只能这么说道。

姜潼死死咬着唇瓣，努力憋着泪水。

她很想靠顾听寒的肩膀，但他不属于自己。

她现在还保持理智。

她摇头：“顾总……我去看看院长。”

她起身离去。

顾听寒心脏一僵，明明打电话的时候还叫他顾听寒，等他来了又变成了客气的“顾总”。

姜潼来到了院长房间，没想到程思怡突然凶神恶煞的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恶人先告状。

“都是她，半夜来找院长，院长说什么也要起来给她找什么狗屁文件。结果爬起来突然心梗，呼吸难受，就这样走了……”

“是她……是她害死了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