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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我看到你故意把电路板露出来了。”红色气流遍布整个古宅，季青琢做了什么，沈容玉都知道。
“是主人让我打扫的。”季青琢将手放在膝盖上，揪紧了自己的裙子。
沈容玉的红色气流已经沿着她的腿侧，蔓延到她的腰际，很痒，这动作暧昧至极。
沈容玉打开了电子屏幕，在购买新人类陆型的界面上，给了一个差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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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琢坐在自己带来的机器腔上，开始看屋外的风景，这里是荒郊里唯一的老宅，周围的树木都枯死了，弥漫着诡异的雾气，将视线阻隔。
“啊，主人？”她睁大眼，看着沈容玉说道。
老旧房屋里的电子屏幕很大，季青琢看着沈容玉不耐烦地一连给了两个差评。
她指尖显示故障的红光还在闪烁着。
“主人要将我送回去吗？”季青琢问，她想，送回去也不赖，她这个主人实在是有些可怕。
【CAIN公司负责人：三日后，我们会派出工作人员上门回收，希望诸位“主人”能配合，回收后的退款与我们公司的赔款会发放到大家的账户上。】
季青琢的大脑和自己的身体配合得不太好，她的动作笨拙，在接水的时候，一连串火花噼里啪啦在她脚下亮起。
【消费者三号：就是就是，机器人这种产品怎么是说回收就回收的？我们家的那么乖巧可爱，凭什么就这么还给你们？你们还会给我们换一个一模一样的吗？！】
脏是吧？那就贴着你好了，脏死你。
他想，他怎么就买了这么个闹心玩意回来。
季青琢的屁股黏在椅子上，她不想打扫，但她是个机器人，她应该打扫。
她的一不小心将自己的线路板露在外面了——机器人的外部结构是防水的，但如果非要将自己的线路板露出来，那也没办法。
她坐在门口，感觉有些困惑，她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吗？她明明都按他的要求去做了。
那群信徒为了争夺他的祭拜权自相残杀，关他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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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费者二号：你们不质检就出厂，凭什么让我们负责？找出有问题的产品收回去不就好了？】
她靠在了沈容玉的脚边上，还没醒来，也没睁眼。
【小蜜：我们会竭诚为您解决售后问题，亲亲可以直接询问。】
【CAIN公司负责人：对不起，很抱歉地告诉大家，这批新人类陆型产品出了一点小问题，公司准备对这批产品予以回收。】
“你看起来很像人。”沈容玉将她的衣服放了下来。
沈容玉：果然是有问题的产品。
他从她身边离开，他很少收到过拒绝，曾经的信徒对他顶礼膜拜，他们渴望他的触碰，哪怕只是一下，能够亲吻他的脚尖，也像得到了恩赐。
【客服小蜜为您服务。】
可爱的、懵懂的、不会拒绝的小机器人总是能激起某些人想要欺负她的欲望。
季青琢眼睫微垂，有些失望的样子。
客服很快给他发来消息。
她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但那红色气流在她白色的衣裙之下卷起一些弧度，将她的腰直接给圈住了。
【小蜜：客服等待队列繁忙，五分钟后没有回复，小蜜就会关闭服务。】
【小蜜：请问亲在购买我们产品之后，遇到了什么问题？】
季青琢纤细的脚踝往后缩，有的时候，看不到才更加可怕，这一瞬间的触感让她能想象出很多诡异的事物。
完全没有问题。
可惜她只有身上这一套衣服，抵挡不了寒冷，所以季青琢抱住自己的双臂，靠在门口上眯起了眼睛。
她低头说道：“对不起。”
充电结束，季青琢自己把电线拔了，她很乖巧地坐在红木椅子上。
他轻哼一声，把季青琢丢回红木椅子上，他知道这个看似乖巧的小机器人在想些什么。
这间屋子那么脏，连角落都似乎沾满了活人的鲜血——在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屠杀，用水洗是洗不干净的，她用自己仅存的电路知识，利用自己身上的电路板引动火花，将房子烧了打扫干净，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小蜜：亲，您还在吗？】
沈容玉瞥到了这段对话，虽然沉睡苏醒之后，他变得佛系了许多，也懒得去做些什么……大众意义理解下的坏事，但他偏偏是个很叛逆的邪神。
“有人要把你收回去。”沈容玉启唇，他的声音冷冰冰。
沈容玉坐在神龛里，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入夜了，寒风袭来，她穿着的衣物单薄，机器人为了仿真，有很多地方与人一样，她感受到寒冷，根据程序打了个喷嚏。
在屋内的沈容玉痛失一间屋子，他也没管，又走回自己的神龛上。
【消费者一号：我很喜欢我们家刚买的新人类陆型，现在都培养出感情了，凭什么让我们回收？】
季青琢就“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得最顺口，她说：“对不起主人，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周遭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落了灰的陈旧家具，堆放在角落的神秘法器，还有被奇怪血色堆满的祭台……这里堪称鬼片现场，但季青琢没觉得害怕。
她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充电口：“主人，充电没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她起身，对沈容玉乖巧说道：“是，主人。”
季青琢是靠着门睡觉的，沈容玉一开门，她的身子就往后栽倒。
湿水沾上线路板，她短路了，更严重的是，短路后的电火花将老宅陈旧的木头烧着了。
而此时，季青琢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脚踝攀了上来，冰冷粘腻。
他飞速灭了火，而始作俑者季青琢则呆呆地站在水池中央，她的周围有水，旁边的熊熊烈火没烧到她身上。
【CAIN公司负责人：抱歉，我们公司出品的每一位新人类陆型都是独一无二的，这是我们公司的命令，如果不接受的话，可以不购买我们公司的产品。】
然而，沈容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季青琢又呆住了，一旦她开始深入思考就会这样，她的思维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机器人有这样的能力吗？
沈容玉听到屋外传来燃烧的声音，他慢悠悠走下神龛，直到自己长长的衣摆也染上火焰。
季青琢不敢动，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反抗，可是这样真的太痒了。
【小蜜：喜欢小蜜的服务的话，请给五星好评哦。】
电子屏幕里，他购买季青琢后一不小心加进去的CAIN公司产品粉丝群里忽然弹出了一条官方消息。
沈容玉将她抱了起来，季青琢的身体僵硬，方才往后栽倒她都没有醒过来，沈容玉一碰她，她就敏感地惊醒了。
沈容玉把机器腔与包装盒一起塞到她怀里，把她推到老宅外面。
季青琢抬眸轻声说道：“可是……都是血，很脏。”
沈容玉单手托腮，看向她的目光冰冷，他问：“很脏吗？”
等等……想象？
他起身，去将沈家大宅的门打开了。
是沈容玉的本体，那诡异的红色气流，老宅里死者的血液全部被他吸收了，所以这团混沌才呈现如此诡异的色泽，可惜季青琢看不到。
“去，打扫房间。”沈容玉想起广告界面上介绍的功能。
比如现在CAIN公司想要回收产品，他就不想将那个残次品还给他们了。
季青琢抱着自己怀里沉重的机器腔，花了一个小时才反应过来，她被自己的主人丢出来了。
沈容玉仿佛能猜到她在想些什么，他用冷硬的语气说道：“不送回去。”
季青琢低着头，她还是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困惑不解，她只是闷闷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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