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施施然跟着莺歌去了。
见状,黄鹂高兴的握拳,对三公主道:“公主,我们去床上躺躺吧。养养心静静血脉,等会儿还得吃药呢。”
“她端不回来的。”
东方蓁侧头对黄鹂笑道:“你推我,我们荡高一点。”
“公主……”
黄鹂先是愕然,然后是失落无措。她想问是真的吗,又不敢问。喃喃道:“那可怎么办。”
“那就不吃了呗。”
东方蓁伸手捏捏黄鹂的脸,她皮肤白皙,纤瘦的手背上还有漂亮的酒窝。她笑嘻嘻道:“别苦着脸了。白笑不会空着手回来的。”
“公主不是说白笑端不回来的吗?”
东方蓁没有解释,催促道:“快点推我,我要荡高一点。她们回来了,我就可以早点看到了。”
下午,白笑手里拿着一个药包回来了。她平心静气,没有一点没端回药的失落。“三公主等等,奴婢给您熬药。”
东方蓁拉住她的手。
白笑惊讶的看着三公主,东方蓁乌睫下垂,莲庞白皙看不出神情。
东方蓁挽起白笑的袖子。
白笑左手掌和右手手腕处烫伤触目惊心。她叹息一声,“何必呢。”
莺歌抱着一大片烧伤祛疤的烫伤药,焦急的跑进门:“白笑姐姐,快,我给你上药。”
黄鹂接过白笑的药包,“白笑姐姐我去吧。”
东方蓁道:“白笑,我从来不约束我宫中的任何人。你不必总是这么要强的活着。”
东方蓁笑白笑太忠心,她道:“你对太子一片痴心,我会告诉太子哥哥的。”
白笑面色绯红,却不敢承认。
东方蓁笑着叹息,说:“我是夏主的公主,任谁怠慢,也不过是吃三分苦而已。”
“你们不一样,我的一分落在你们身上都是灭顶之灾。你明白吗?”
白笑闭眼忍受着上药的痛,她倔强如牛。“白笑明白,但白笑不愿意!”
她倔强道:“太子遣奴婢来找照顾三公主,奴婢无论如何都要将三公主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皇宫后院里,太子最挂心不下的就是三公主。奴婢做好了太子这背后一只眼睛,太子殿下才能安然面对前朝纷争。这是奴婢的本分……至于肖想太子,奴婢是万万不敢的!”
“肖想有什么不敢的。”
东方蓁扑哧一笑,不以为然的撇嘴,“我自己还天天肖想着我是宠妃的公主呢。哎,那样的日子该多美啊。”
扑哧,白笑也破涕为笑。
东方蓁使个眼色,莺歌立即将辛辣的灰色药膏敷上。
“啊!!”
白笑当场被灼的脸色发白。
“白笑你忍忍,这是三公主的自己研制的好东西。原本配些三七薄荷会好受很多。可宫里药材禁制。才这般辛辣难忍。你的手烫的这样严重,可不能留疤。”莺歌掉眼泪道。
女孩子总是爱美的,白笑想着不留疤就生生忍了。
眼前琳琅的饭菜比公主还丰盛。白笑心下感动。
莺歌黄鹂出去熬药。
东方蓁冷冷的看她一眼,莺歌说不下去了。
温火-药炉咕嘟咕嘟冒着白气,黄鹂在一旁打扇。
黄鹂熬药时才发现,药包上大红色洒金的签子是东宫的。
莺歌服侍白笑躺下,出来陪她。
“白笑睡着了?”黄鹂问。
“恩。”莺歌脸上有些疲惫。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黄鹂憋了一天一-夜了,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了。
莺歌流露出不忍心道:“我们去时,太医院只推脱让我们等等。那会儿确实没到熬药的时辰,谁知他们不过是拖延之计罢了。等熬好了药,建章宫的人也来了。”
“来的是那阉狗的干儿子,势要把药给他爹端回去。药房的人谁也不得罪,早就溜了。”
“那个干儿子也狠得下心,赤着双手就去端药壶。白笑姐姐气的和他抢,药壶刚从火上端下来,争夺中两人都被烫伤了手,药洒了一地。”
黄鹂瞠目结舌,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那个混乱的画面。
“那东宫的药,是白笑姐姐去告状得的吗?”
莺歌摇摇头,满脸复杂道:“不是。是那小太监趁乱收起了药渣。白笑姐姐问我昨日也是这样吗,我说这几日都没有看到药。公主已经两日没吃药了。”
“白笑姐姐说这样不行,去了东宫。”
“不一会儿,东宫总管太监高长盛陪着我们一起去了祭祀坛,找来天奴和巫医重新开了张药方。又去了药膳局。也不见为难,只取了三公主的药材,另他们重新熬药,并嘱咐以后走东宫签子,直接把药材给东宫宫女白笑。”
宫闱禁-药森严,却不拦着国之储君,东宫太子。药膳局哪敢说个不字。
黄鹂忍不住露出笑,高兴道:“这么说以后就没有人敢扣押公主的药材了?”
莺歌道:“这下谁敢啊。东宫的签子谁敢碰。”顿了顿道:“不过以后就得我们自己熬药了。”
黄鹂一点不怕麻烦。
“自己熬就自己熬!还防止外人使手脚呢。嘻嘻。”
黄鹂哼着小曲。只觉得万物明媚,两个时辰后服侍东方蓁用了药,才去探望白笑。
“鸽子汤来了,鸽子汤来了。”
白笑的两个臂膀结出恐怖结痂。两条赤红的火龙趴在少女的胳膊上,触目惊心。
黄鹂捧着茶色小盅过来了,脚步轻灵又欢快。坐在白笑身边道:“三公主特地嘱咐我熬汤,省的你痒的直抓。”
莺歌怕她剐蹭伤口了,准备了揉软的衣服给白笑,嘱咐她不要抠:“三公主说了,结痂要自己掉才不会留疤。”
白笑笑着点头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