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眸光犀利,“承蒙你关照多年我才能有今日,大恩大德永世不忘。”他看着沈溢那一脸的疤痕,勾起嘴角,“小小回礼,还望笑纳。”
沈溢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如同被什么烫到一般猛的松开他,惊得连退了数步,“你……”
原来沈涵早就知道了一切!
沈溢带着人慌乱的走了,林一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院门口的方向呸了一口。
“没事吧?”沈涵关切问。
林一摇头,“二公子,我没事。”想到刚刚沈溢落荒而逃的狼狈样子,他痛快极了,“还是二公子厉害,三两句话就吓得他夹着尾巴跑了。”
“我说过,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再也不会任人欺凌。”沈涵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
林一跟上去,“二公子这样很好,看以后还有谁敢欺负咱们!”
锦书院。
“你为何要去找沈涵?如今撕破脸皮,岂不打乱了我的计划!”孙氏看着沈溢恼道。
沈溢气不过,“他害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怎么不能去找他算帐?”
“那你的帐算成了吗?”孙氏反问。
沈溢咬了咬牙没作声。
孙氏气得甩袖,“我说了,我已经在暗中计划,不日就将成功,你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他撕破脸皮,如今打草惊蛇,所有的计划都要功亏一篑!”
“什么打草惊蛇?蛇早已经知晓了一切,暗中盘踞伺机咬我们一口,儿子这一脸的疤痕就是被蛇咬的证据。”沈溢喊道。
孙氏不以为意,“他知道又如何?不过是个无财无势的毛头小子,证据都已经毁了,就算他闹到明面上来也不用怕,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倒是你,如此沉不住气,自乱阵脚,才是万万不该!”
“难道要让我咽下这个哑巴亏吗?”沈溢不服气,“我从未受过这等窝囊气,我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大局面前这些都是小事,等我的计划成了还怕没机会让你报仇吗?”孙氏喝道。
见沈溢仍不服气,孙氏只好换了方法,缓和了语气劝道:“我知道你是在意你脸上的疤,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帮你祛除疤痕,定不会影响你的容貌。”
沈溢面色缓和下来。
孙氏拍拍他的肩膀,再道:“你暂且忍耐些,等事成之后沈涵交由你处置,到时你想打还是想杀都由你说了算。”
沈溢应道:“儿子都听姨娘的。”
寿椿院。
“兄弟俩差点打起来了?”秦氏得了吕妈妈的回报后惊讶问。
吕妈妈回道:“是的夫人,大公子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去了二公子的院子,大公子都动手了,但最后不知道二公子说了什么,大公子又息事宁人的走了。”
“以前真是小瞧了咱们二公子。”秦氏拿起桌上的书册,“前几日教导二公子功课的老师来禀,说咱们二公子聪慧过人,学什么都快,这才短短时日已经学完启蒙的所有书籍,能写会背,通晓文意,是个难得的人才。”
吕妈妈笑道:“都说虎父无犬子,咱们侯爷能文能武,二公子自然也聪慧。”
“原以为溢哥儿算是聪慧的了,没成想涵哥儿更胜一筹,这些年倒是埋没他了。”
“夫人不必自责,来日方长,是金子总是会发光的。”吕妈妈想到什么担忧道:“只是大公子的容貌怕是毁了,日后的前程……”
秦氏叹息,“溢哥儿,可惜了。”
吕妈妈笑道:“不过也没事,还有二公子呢。”
秦氏不置可否。
沈溢和沈涵都不是她所出,在她心中并无区别,只要还有子嗣继承沈家门楣就好。
放下书册,秦氏又拿起一封信来看。
“夫人,侯爷的信您已经看了数遍了,左右还有个十天半月侯爷就要到家了,到时看看真人岂不更好。”吕妈妈打趣道。
秦氏老脸一红,“休要胡言,让人听了岂不笑话。”
“这有何好笑话的,妻子思念离家多年的丈夫这是人之常情,夫人不必害羞。”
“你呀!”秦氏指了指她,无奈笑了笑,将信折好仔细放回去。
吕妈妈想到一事,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递上,“夫人,您让老奴找的东西找到了,夫人看看可是那件东西。”
秦氏接过锦盒打开,果然是一串火红的珊瑚手串,她拿起来细细把玩,眸光却泛出冷光,“正是此物。”
“还有,玉香也找到了。”吕妈妈再道:“夫人可要见见她?”
“主仆分别多年,怕见了伤情,还是你替我去见吧。”秦氏将手串放回锦盒,啪的一声合上盖子,道:“网撒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收了,吩咐下去让所有人都谨慎些,别让入了网子的鱼儿给跑了。”
吕妈妈规矩应下,“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