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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莫守谆不再多言，拨了两个人一路保护十一娘，送她回清水。
十一娘苦笑，“是我不该把他局限住，他既想去军营就随他去吧。”他既然能听顾子洲的话，想来对顾子洲也是信的过的，这样，也好，免得她的妇人之仁耽误了他。
又道，“薛烨的事……”
莫守谆点头，“行，我记下了。”
“九月初。”
“生产期是？”
十一娘笑着道谢，“我大姐这边就麻烦三姨夫多顾着一些，我一定会赶在我大姐生产之前回来！”
莫守谆无语，摇了摇头，对十一娘道，“我回头给你弄个帖子，你拿了走官道，到驿站换快马，这样一来一回也就二十天的功夫。”
十一娘无意把家里的那些糟心事嚷的天下皆知，便笑着挑拣了两句，“我四婶无意发现了我们现在的住处，带了我奶奶去我家……”
莫守谆蹙眉，“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会尽快赶回来。”十一娘摇头。
莫守谆听了十一娘这会儿回清水镇的事，特意喊了她来说话，“我们已经与顾家达成了协议，过几日，矿石运到就准备开始玻璃的尝试研制，你不留下来看一看？”
元娘微红着眼，脸上却是慈爱的笑。
十一娘拉了元娘的手放在上面去感受，“大姐，你摸摸看，他这是在翻身……”
“好。”十一娘也笑，手底下有轻微的动作，元娘惊愕的瞪大了眼睛，“他、他……”
元娘心里为自己不能帮上什么人难受，面上却笑道，“好，你想回去就回去吧，在家里多呆一些时日，帮我也尽尽孝，别让爹娘担心我……”
元娘见十一娘刻意瞒着她，知道她是怕自己知道了挂心，再看自己如今这模样，家里真出了事她回去也是个累赘，不如遂了十一娘的意，也好让她能放心回家去。
十一娘哪里敢露一丝一毫异样，笑着将头放在她的腹部，做倾听状，“咱们住在洋槐胡同，老宅可没一个人知道，能出什么事？我就是想爹娘了，想回去看上一眼。”
元娘却想到从清水寄来了两封信，十一娘要回去是不是与那封单独写给她的信有关？不由担心的问十一娘，“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骑马回去，来回要快上一半，等大姐生产时我再赶回来。”
翌日，丫鬟收拾客房时翻出家信，送去给十一娘，十一娘重看了一遍信，点火烧了，与元娘商量回清水一趟。
用了晚饭，十一娘与元娘说了会儿闲话，喝了药，各自睡下。
送走花嬷嬷，十一娘长长的透了一口气，看着不知何时挂上天空的月亮，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薛烨那双一看见她就会发光的星眸……
十一娘笑着说了句无碍，便端了茶。
花嬷嬷这才说了实话，“我们爷让老奴来转告十一小姐一句，十一小姐送去的包裹，他已命人快马追着送了过去，保证一定一页纸都不会丢的交到公子手中，请十一小姐放宽心……公子去的地方明里暗里都有人护着，绝不会让公子有性命之忧！十一小姐且放心……我们爷这两日实在脱不开身，这才让老奴跑一趟，还请十一小姐勿怪。”
十一娘笑了笑，看花嬷嬷这做派说话知道她是惯常在大户间走动的，做事谨慎，便摆了手，让丫鬟都退了下去。
花嬷嬷微怔了一下，就笑着扫了一圈花厅的丫鬟，“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刚知道两位小姐是莫老爷的外甥女，来请个安。”
“嬷嬷来可是有事？”十一娘朝花嬷嬷点头，示意她有话就说。
十一娘扫了花嬷嬷一眼，见她衣着精致，发插金簪，知她是极体面的人，便笑着避开了她的礼，让丫鬟扶了，坐下。
顾家来人姓花，人成花嬷嬷，见到十一娘，未语先笑，屈膝行礼，“十一小姐。”
十一娘进了花厅。
李妈妈应喏，走了。
十一娘摆手，“你且去吧。”
李妈妈摇头。
十一娘蹙眉，“他什么也没交代你？”
李妈妈听说十一娘醒了，一溜小跑赶在十一娘到花厅前追了上来，将她去顾家送包裹的经过说了，“老奴瞧着那顾家大少爷虽看着好说话，却不是个好亲近的人，看了十一小姐写的信，就让人送老奴出来了。”
半路，吩咐小丫鬟快步叫来了李妈妈。
又与莫三小姐说了几句，才去了花厅。
十一娘笑着起身，收拾妥当，寻了丫鬟去请顾家的婆子去花厅稍坐，她送了元娘回屋，“大姐有身孕，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
元娘点了头，“……莫让他们觉得咱们不懂礼数。”
“顾子洲与三姨夫怎么说也是合作伙伴，人既然特意来请安，不如就见上一面。”十一娘想的是她派了人去送东西，顾子洲隔天就派了人来，还是这样晚的天，不知道是不是生了什么变故，她还是见上一面方能放心。
元娘接话道，“我与莫妹妹的意思是你还没醒，就不见她了。你可是要见她？”
莫三小姐抿唇摇了摇头，“是顾子洲派来的一个婆子，说是来给大小姐、十一小姐请安。”
十一娘眨了眨眼。
元娘与莫三小姐对视一眼，莫三小姐扶了扶额，“我们都那么小声了你也能听到，你这耳朵是顺风耳不成？”
十一娘笑，避而不答，反问元娘，“可是顾家的人来了？”
元娘就嗔怪她，“有什么事不能慢慢做，非要连着几日不休不眠的……”
十一娘就笑，“哪里就那么娇贵了？我不过是几日没睡好，睡醒了自然就没事了。”
莫三小姐一脸笑意盈盈，上来摸了十一娘的额头，“可真的是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片刻，莫三小姐扶着元娘走了进来，看到十一娘真的醒了，元娘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屋外顿时响起两道惊呼，“十一娘醒了。”
十一娘笑了笑，出声唤道，“大姐，念姐姐……”
接着响起两人的脚步声，不多会儿，屋外传来蝇子嗡嗡的声音，“顾家那边派了人来……没安好心……十一娘不见……”
另外一道熟悉的声音就嘘了一声。
外间有悉悉索索的裙袂摩擦声，一个女子低低的声音传来，“十一娘还没醒？”
十一娘实在困乏极了，与元娘和莫三小姐打了招呼就去了内间，一觉睡到了第二日傍晚。
“有什么话等你先睡醒咱们再说。”元娘叹息一声，拍了拍十一娘的手，知道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也不多说，等丫鬟送来了药，看着十一娘喝了就撵她去睡觉，“快去睡吧。”
转回头想责骂十一娘几句，见她乌黑着眼圈朝自己可怜兮兮的讨饶，又生气又心疼，责骂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元娘长松一口气，使了丫鬟跟大夫去抓药熬了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