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却在电话里笑了,笑的轻蔑。就像是理所应当嘲笑弱小不该有挣扎的权利,或者说,把他当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看待,父亲说他要不去,生活费没有了,他们住的房子也不会再有了。
父亲在威胁他,不止在威胁他,在威胁他与他相依为命的弟弟。
陈听在那一刻,是恐惧、不知所措的。他也愤怒,这个男人虚伪、冷血,对方只在意自己的利益,不在意他们的死活。
他将自己作为孩子,对父亲生而不认真养的憎恨隐忍在心里,留着不屈的眼泪,迫不得已同意了。
陈听不屑一笑,朝着门的方向望去,但出言依然礼貌。
“父亲,不用改天了,今天。咱们三个一起进去?我也带他过来了,他不进去,我这个亲哥,也不好进去。”
男人的脸刷得一下冷了。
他抬手朝着陈听的脸就是一巴掌,声音很响,很干脆。
陈互站在旁边,心里一悸,仿佛被打的是自己一样,眸子惊恐地瞪大,也够难以置信的,川剧变脸也不带这么快的。
愤怒涌上心间儿,他忍不了,缘故打他哥还行了。
他迅速上前,推了把男人,男人被推的向后趔趄两步,陈互站到他哥前面,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你干什么?!”
“小听,你、你...怎么突然不识趣,变蠢了,今天来晚了,我不计较,但客户面子大的,特意说要见见你的,你现在任性?是要丢我的脸?”
男人说罢,从兜里掏出烟,用火机点燃一根,放到嘴边狠劲吸一口。
“陈听,咱们是互相盈利的。未来,替我接管我那个小公司,现在,我提供你们钱,供你们生活,你多认识些客户,建立一下联系。他不进去,你就不进去?你现在还没十八吧?我要是不给你钱,你们俩,还能生活吗。”
男人将烟扔到地上,用脚轻轻碾压几下,偶尔扫一眼陈听,待烟头灭净后,他朝着门走去,顺势说了句:“爸也是为你好。”
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这些话。
陈听自觉,他们的父亲,恶心透了。
男人刚要进入饭店,仿佛又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微微转头提醒道:“非要让他进来,也成,让他随便找个位置待会,咱安稳把事谈妥当,也不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