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鐭道:“那你说说你的罪在哪里吧。”
张煌言道:“微臣在山东,却对倭寇袭击澎湖,浑然不知,其罪一也;微臣得圣旨之后,火速南下,如果没有延平郡王派人报警,微臣又险些坠入倭寇奸计,险些酿成大祸,其罪二也;在与倭寇大战之时,依旧险些导致澎湖失陷,郡王受辱,其罪三也。有此三罪,微臣不配陛下隆恩。”
朱聿鐭听了张煌言的话,微微颔首,道:“你说得大致不错。但是,延平郡王已经驳了我的面子,你就不能再驳了。并且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有大罪,那就不能再罪上加罪,加一个抗旨的罪了。”
张煌言跪地不起。
“张大人,你真的向抗旨吗?”
“微臣不敢,微臣叩谢皇帝陛下隆恩!”
朱聿鐭问郑成功道:“延平郡王,我又一件事不明。当初你父亲请倭寇出兵抗清,他们不赖,为何如今却来与我大明为敌呢?”
郑成功道:“陛下,这问的这个问题,微臣也思考了许久,这或许与台湾有关。”
“与台湾有关?”朱聿鐭道:“说来听听。”
郑成功道:“以前,台湾被红毛鬼占据,倭寇与红毛鬼常有钱货往来。但是陛下收复了台湾,那就等同于截断了倭寇与红毛鬼钱货往来的通道,这或许是倭寇进犯澎湖列岛的原因所在。”
朱聿鐭道:“延平郡王,你说得有些道理,但是还有有一点说不通。”
郑成功反问道:“陛下的意思是倭寇为何不与我大明钱货往来,非要兵戎相见呢?”
“对,我就是想问这个。”
郑成功道:“台湾,孤悬海外,倭寇需要红毛鬼,红毛鬼也需要倭寇,所以他们可以钱货往来。可是我大明有万里江山,何须与倭寇钱货往来?就算有往来,那也必定是我大明占主位,这是平日里骄横惯了的倭寇所不能接受的。”
朱聿鐭继续问道:“那你觉得咱们下一步是和倭寇钱货往来,还是继续刀兵相见?”
郑成功没有想到朱聿鐭会问如此尖锐的问题,道:“微臣以为,应当继续道兵相见,不能一举征服倭寇,久必成祸。但是,现在我朝的主要敌人是退据辽东的建虏,如果不彻底消灭建虏,久后必为祸患。”
朱聿鐭想了想道:“这样吧,如今杨汉严受了重伤,他的第二舰队就停泊澎湖操练,郑鸿逵的第四舰队则进驻鹿儿门,共同守卫台湾,第一舰队和第三舰队还驻山东。苍水,还是由你统帅,据需准备在辽东登陆。”
张煌言道:“遵旨。”
郑成功道:“陛下,微臣有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朱聿鐭问道:“你说。”
郑成功道:“倭寇向来是吃硬不吃软,不将他们震慑住,他们会是不是的来劫掠沿海。故而,虽然微臣建议暂时不和倭寇交手,但是必须派兵遣使问罪。请张大人再辛苦一遭,率领第一舰队和第三舰队,逼近倭国,攻击其港口,迫使其认罪,臣服!”
朱聿鐭看向张煌言,问道:“苍水,你看呢?”
“臣遵旨而行。”
朱聿鐭笑道:“我是问你愿不愿意再辛苦一趟?”
“微臣愿意。”张煌言刚刚封了伯爵,正在兴头上。
朱聿鐭道:“行,那你就辛苦一趟吧。”
“敢问陛下,如何才算让倭寇臣服?”
朱聿鐭问郑成功道:“延平郡王,你看呢?”
郑成功道:“让倭寇将名护屋割让给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