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琴酒问。
——在和警察偷情。
如果这么回答,一定会让琴酒血压飙升吧。
雨宫幽很有混黑的自觉,显然不能让琴酒知道他和警察“厮混”。
“我在外面吃饭。”他含糊地说。
几米外站在自贩机前的萩原研二看着手机,显然是在等他结束电话。买饮料不过是让出私人空间的借口,不用让雨宫幽费劲去想如何避开警察接杀手的电话,十分贴心。
琴酒:“赶紧过来。”
说完他就挂掉电话,邮件发了地址。
大晚上的还加班。黑心组织。
雨宫幽只能和萩原研二告别,约定下次再碰面。
……
来到琴酒给的地址,一开门,里面烟雾缭绕,浓郁的烟草味扑鼻而来。
“晚上好。”雨宫幽站在门口,等二手烟散去一些。
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绑着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琴酒站在一旁抽烟。
角落里有一名陌生女子。黑发黑眼普通外貌,不过雨宫幽能感觉得出她做了伪装。
只有伏特加听到招呼后向他点点头,另两人一个冷淡,一个用嘲弄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真是毫同事爱。
库拉索打量着雨宫幽。她的上司朗姆并不相信琴酒那样的人会弄个普普通通的小情人进组织,趁着同批次的新人里疑似混入其他组织卧底,上司派她来考察。朗姆虽然不出面,但在她领口放了摄像头。
背着月光的青年穿着一身浅色休闲装,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年轻人。只从外表上评价,他确长得漂亮,而且身上的气质很干净,半点没有组织人的血腥气。
“有老鼠溜进来了。”琴酒的视线略过旁边那一坨,嗤笑一声,“你也要接受测试。”
他一直认为“雨宫”这个新人身份制作得过于随意——资料中他完全是个普通人,组织里的活动记录为零,就像凭空冒出来的神秘角色,浑身上下都写着可疑。和干部扯上关系更是可疑到极点。
一有机会,朗姆这不就赶着来试探了吗。
贝尔维德雷的脸只有Bss和他周围的人知道,琴酒是由他带进组织的,所以认识他。至于名义上的二把手朗姆,十多年前他犯了大,信用大打折扣,平时也不安分,Bss也就没有把人介绍给他的意思了。
药物对这家伙没有多大作用,对方不会得到任何有用讯息。琴酒冷笑,掐灭了手中的烟。
身份处理得这么敷衍,活该挨一针。
伏特加很有眼色地收走垃圾,顺便把椅子上那一坨烂泥一样的人也拖走。
……
被注射了吐真剂之后,雨宫幽短暂地失去了一会儿意识,朦朦胧胧地,能感知到那名女性上前检查他的反应。
琴酒靠在旁边,居高临下地观察椅子上的人。药物作用后,他眼神涣散,四肢瘫软,仿佛可以任人摆布。可惜,这种程度的药剂很快就会失去作用,朗姆他们什么情报都问不到。
库拉索问了几个问题,逐渐拼凑出“雨宫幽”的过往:失忆被琴酒捡进组织,又被“强取豪夺”,用完就扔,吃穿住行都不给解决……
处理完垃圾回来的伏特加推门的手一顿,触电般地弹开,不敢进仓库,决定逃回车子上等人。有些八卦听不得,听了容易丢掉小命。
“……”库拉索没办法避开,她木着脸,看到旁边的琴酒笑容逐渐消失,又很快变得比狰狞。心想这位新人之后的下场可能很惨,不免有些同情。
虽说大家都是混黑的,杀人放火恶不作,但猝不及防间听到组织干部对新人拔x情的行为还是非常震撼。
表面上她仍然不动声色,仿佛没听到干部的渣男行径,完成审讯任务就悄然离开,步伐飞快。
小黑屋里只剩雨宫幽和琴酒。
咔哒。
雨宫幽解开了扶手上束缚他的绑带搭扣,可还没等他坐正,琴酒一把将他拎起来,掏出沉重的镣铐把他双手拷上,并谨慎地收走了他袖子里里藏的铁丝和刀片。
“敢逃就把你吊起来。”琴酒熟知他是个不安分的家伙,简直像只滑不溜秋的猫,闯完祸就跑。
他打开小房间旁边的暗门,里面是一间拷问室,墙壁上挂着几个血迹斑斑的铁钩,不知道挂过多少人的肩膀。
“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雨宫幽并不紧张。琴酒虽然表情总是很凶恶,但其实脾气还挺……平和的?对自己人一般不发火。对他的容忍度更是高得诡异。
不过,现在看来他满嘴跑火车的行为还是把人惹毛了。或许会挨一顿毒打,嗯……等等,鉴于他还有个黄文主角光环,受伤害的最终可能只有屁股。这么一想他更加紧张不起来了。
琴酒敏锐地注意到雨宫幽的手指在动,攥住他的手腕,冷笑道:“我说过,敢逃就把你吊起来。”
雨宫幽松开手中的发丝,把已经打开的手铐又啪的一下关好,睁大眼露出一个辜的表情,“我只是好奇头发能不能用来开锁,其实没有想逃。”
琴酒不管他的辩解,拎着他的镣铐链条就往挂钩上放。随即又把钩子转高,让人被吊着只能前脚掌堪堪触地。
严格意义上来说还是能逃的。面对这种状况,雨宫幽的脑海中自然浮现应对方式。这些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用不上的知识居然被归类于常识,没有和记忆一起蒸发。他跃跃欲试,很想实际操作一下,看看这些小技巧是不是真的有用。
片刻后,琴酒不知道离开房间去做什么。机会来了。雨宫幽也所谓他会不会立刻回来,蹦起来握紧铁链,腰部用力,整个人在空中拗成U字型,腿绞在链子上。
他在鞋底也藏了刀片和铁丝。只要拿到这些便利的小道具,他有数种办法逃脱枷锁。
“你的精力太旺盛了。”琴酒站在门口,似乎悄声息地目睹了耍杂技的全程。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做到,真的。”雨宫幽将刀片放回去,轻巧落回原地,假装事发生。
琴酒知道这家伙的身法有多么灵活,在他眼中,雨宫幽就是三番两次不顾他的警告想逃跑,还找了极为敷衍人的借口。
他抽出匕首,锋利的刀刃映出扭曲的人影,加上环境因素,场景宛如杀人犯即将行凶,足以营造出恐怖氛围。可雨宫幽半点不受影响,睁大眼睛望着他,反倒像是在期待他会做出什么样出乎意料的举动。
这份对他的信任让琴酒的心情略微平复了一些,但一想到雨宫幽惹的麻烦,琴酒冷哼一声,给人戴上眼罩,遮住那双故作辜的眼睛。
厚实的布料完全遮挡住光线,雨宫幽连模糊的人影都看不见。只能通过其他感官勾勒出琴酒的行动。
冰凉的匕首贴近了他的脸颊,他不适地后仰,匕首反而顺着他的破绽向下,危险刺激的感觉让他的皮肤汗毛直立。刀尖在他的胸前停留片刻,紧接着,胸前的衣物被男人扯起。唰唰两下,布料就被割开两道圆形口子,刻意将乳头暴露在外。
蒙住眼睛之后,一片漆黑的视线阻止不了大脑的想象,雨宫幽的脸颊很快因羞耻染上粉色。
“琴酒!记得赔我衣服。”
这件衣服可是他用诸星大的钱新买回来的,才穿了一天。
琴酒懒得理他,将匕首贴近。
“唔!”雨宫幽浑身一颤。
胸口一阵凉意,冰冷的刀面故意贴上乳尖,将其刺激得挺立起来。刀刃时不时按压着乳肉,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你就这么乐衷于扮演普通人的游戏吗。”琴酒抬起手,用掌心感受着雨宫幽平稳有力的心跳。如果是多年前的他,在短暂的示弱后就会暴起,根本不可能这么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尝试扮演一个“柔弱”的普通人。只不过这么多年下来演技还是一样烂。
以前还发生过这种事:他故意被敌方掳走,在内部戏耍了他们一通悄悄回来,欣赏己方急得团团转的场景。作为他当时的后辈兼搭档,琴酒第一次萌生了“下克上”的想法——想狠狠揍他一顿。
——“因为经历的离奇事件太多,兴奋阈值过高,不作死根本获得不到快乐啊……干脆让老家伙投资发明一个记忆消除器算了。”
说这话时,那家伙正闲着聊,把琴酒捆在椅子上,然后给他编双马尾麻花辫。
“啧。”糟糕的回忆让琴酒手下力道又重了几分,满意地听到雨宫幽吃痛的喘息。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把人绑起来为所欲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