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窗外骄阳似火,操场上上的尖叫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一班教室里的空调呼啦啦吹着,教室里除了老师的讲课声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前排的同学勉强打着精神听课,后排的学生大多数耷拉着眼皮,竭力不让自己睡过去。
这份沉闷的安静很快被一个女声打断:“你有病?我没和你说过别碰到我桌子吗?!耳朵瞎怎么不去特殊院校?离我可远些!”
原本昏昏欲睡的同学纷纷像打了鸡血一般苏醒,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说出这丝毫不讲礼貌,甚至用词都说不对的话的人是个女生,她亚麻色的头发扎成马尾,肌肤白皙,五官精美,只可惜身上藏不住的傲慢与跋扈破坏了她的美貌,让人只想避退三尺。
她辱骂的对象是一个肌肤苍白发丝漆黑的男生,女生已经够漂亮了然而在这个男生面前也显得不那么耀眼,他骨节修长明晰的玉手握着笔,顿了片刻,那男生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向发话的女生,声调低低的:
“对不起,卿卿。”
他长着一张好脸,成绩好气质佳,偏偏在这女生面前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似乎没有一点脾气。
对于这一幕,有人替他打抱不平,说青卿凭什么这么欺负人。也有人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谁让这男生是最近才被青卿爸妈捡回家养着的呢!人在屋檐下,用着青卿的吃着青卿的,挨青卿点骂算什么?
很显然,这两种说法的最后一种让青卿非常满意。她昂着下巴看着那个长得比她好看比她还讨她爸妈喜欢样样比她优秀的“哥哥”:
“听到了吧?看别人怎么说的?”
司徒隐垂着睫毛,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女生抱在怀中的手,白、软。能闻到她身上的栀子花味,清甜魅惑,他喉结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敛眸,答:“听到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他最后这句话很显然取悦到了前面的女生,她笑了,说:“好啊。你过来。”
司徒隐不知道她又想做什么了,青卿一贯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不过大概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青卿的好脾气从来不会用在她眼中的“入侵者”身上。
怕看到她脸上的讥诮、嘲讽、司徒隐没睁开眼睛,但因为感到不安,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啊颤。
青卿一睁眼就看到司徒隐这副样子,她心疼一瞬,几乎就要捧住司徒隐的脸去问他到底有哪儿不舒服了,眼角的余光却看到教室的课桌和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