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透过神经病毒引擎查探了近半年棠城机场入境的外籍人。发现毫无特异之处,简直就像随便哪个周末下午城里某座商场的出入记录。而且因为病毒的关系,棠城反而设为固定的入境点,外籍人士的出入境记录反而很多选择从棠城入境,然后再去国内其他城市。
最为诡异的是,无论是出入境记录,还是人脸数据比对,血狼和他的小助手都没有记录,像是被认为删除了一样,这两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棠城。而这样的数据读取和删除记录本不应该会删的如此彻底,但是就像是刻意的一样,有人在批量删除他们的数据,而且是高手,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我杨了杨眉毛,“最近想搞我的人有点多,其实我最近的目的是搞掉我之前的关联数据,其他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
老板娘专注着看着路况,以十分标准的驾驶姿势,“没有安全感,对吧?”
“是,就是这么回事。”我凑近一些问道,“昨天你跟着她们回了警局,你是怎么解释有持枪人员的。”
“很简单啊,我说我也不知道,那些雇员在他们系统里就是堆数据,删了就是了。从他们到这里,再让那几个抢手消失,我有足够的时间修改监控和其他数据。”
“就这么简单?”
“你以为有多复杂,又不是所有人都有上帝视角,他们忙的很,除非是那种家里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如果是普通人的案子,他们因为担心后续各种起诉和汇报,所以才会上点心。这两个杀手无亲无故的,死就死了,他们思维中这种案件本身就不是我这种正经商人能够做到的。”
“昨天那个女警官你熟悉么?”
“你是说蒲敏?当然不熟悉了,我开的是按摩店,回来找我的只是社区和片警,你真当我还是在当特工啊,如果不是支付确认了你的身份,这个机器人的记忆里只有如何当老板娘。”
“好吧。”
我一阵沉默,但是又不死心,“但是你还是在店里安排了持枪的店员,按说对你来说这些机器人不是无所谓的么,放持枪的员工,你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我没有你身体那位强大的法则使用能力,尽管我已经很努力的建立我的势力了,但是我知道跟它相比我太弱了,不过人间有人间的规则,除了交税也要交保护费,这是你们设定的地下规则。你以前是普通人,不知道这个城市平静的表面下有多黑暗。”
我视线又回到窗外,路虎掠过高架下的城市道路,我们边上是瘦长的高层建筑以及楼群间阻塞的车流。我感到一股狂怒的风暴正在我心中孕育,但是跟我现在遇到的难题无关。它源自我上一段岁月的人生,那种情绪的碎片一点点积蓄起来,就像是遍布城市上空的雾霾。我、我的父母、还有我的朋友,我们都是普通人,也是这个社会的失败者,不管我怎么改。
我把这些情感的情绪重新塞回记忆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