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没打算占你们便宜。”</p>
“那就还烦请客官把东西拿出来，我们做个估算，再来商讨细节。”</p>
“当然可以，只不过要按我的法子来。”</p>
“什么法子，你尽管说？”站在旁边的白掌柜插嘴道。</p>
“白老掌柜还做的了主吗？”叶双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p>
老山羊对白掌柜的插嘴，倒也气定神闲，捋着胡子：“都是东家自己的事，掌柜拿不定的主意，老朽自然不能袖手旁观。”</p>
“我还有一个条件。”叶双想了想。</p>
“客官但说无妨。”</p>
“这次来我不仅要知道我想知道的，还要将这些年挂在白掌柜这里的账一笔购销。”</p>
“什么？姓叶的，你欺人太甚了啊！”</p>
此话一出，白掌柜顿时情绪又激动起来，指着叶双就要冲将上来。</p>
老山羊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挥手一棍子敲在他的膝盖上，白掌柜吃不住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p>
“混账东西，胡吣些什么！”</p>
老山羊一声爆喝，震得整个大堂都在响，也震的白掌柜心肝肺都在颤。</p>
白掌柜突然被老山羊这一下打的有些蒙，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p>
“客官便是客官，</p>
掌柜的连这点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吗？自己掌嘴！”</p>
白掌柜这才反应过来，在已知对方身份的情况下，还要泄露对方的信息，这是犯了魇市的大忌，往轻里说自此没了诚信，重则会被赶出魇市，甚至还有更麻烦的后果。</p>
“阿耶，我错了！”</p>
白掌柜当下两巴掌抽在自己的脸上，镜片顿时就飞了出去。</p>
“还望客官莫要见怪，犬子少不经事，您的旧账就此一笔购销。”老山羊拱手向叶双致歉。</p>
“行啦，谁都知道老白家在魇市是出了名的家教严苛，都这么熟了，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叶双也不在意。</p>
“还不向客官致谢，要不是客官海量，魇市自此就再无老白家！”</p>
白掌柜站起身来给叶双做了一个恭恭敬敬的作了一个揖，眼睛里竟有泪光闪烁。</p>
老山羊又唤了人来，给叶双和范希源两人换了杯茶，叶双也不言语，起杯就喝了一口。范希源没喝，却发现老山羊看着自己，眼神颇为复杂，又瞟了瞟桌上的新茶。</p>
“这位客官，可是嫌弃老朽的茶不够好？”</p>
范希源本能的想客气一下，却被叶双把话接了过去。</p>
“我这朋友第一次来魇市，很多规矩还不太懂”。</p>
老山羊换的这杯茶有个讲究。主家要换人重新谈交易，茶喝了就意味着客人接受了主家的意见，更重要的是，刚才发生的不愉快，客人如果不喝就说明这事过不去，喝了就算是达成了谅解。</p>
范希源也不说话，起杯喝了一口。</p>
老山羊见范希源喝了茶以后，也笑着捋了捋胡子，一副吃了定心丸的样子。白掌柜见状，从怀里掏出册子，翻了翻找出几页纸扯了出来，在空气中晃了晃，纸便自行燃烧，眨眼间就燃烧殆尽。然后低首垂眉退到了一边。</p>
“白老掌柜，这茶也喝了，也该谈正事了。”</p>
“客官请说，老朽洗耳恭听！”</p>
“既然白老掌柜讲规矩，我也不想乱了规矩，因此我要的东西自然不会白拿，你们也吃不了亏。”</p>
“那就请客官把交易的东西拿出来吧？”</p>
“我只有一句话。”</p>
“一句话？”</p>
“对，一句话，老掌柜一直在等的一句话。”叶双认真的望着老山羊。</p>
老山羊征了一下，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感觉肺都快要咳出来了。</p>
白掌柜慌忙跑过来要给老山羊拍背顺气，还招呼人过来送茶，却被老山羊抬手制止了。老山羊拄着拐杖隔了许久才抬起头来。</p>
“客人，此话当真！”</p>
“当然。”</p>
“您能替那个人做主？”</p>
“当然！”叶双知道老山羊说的那个人是谁。</p>
老山羊陷入了沉思，似乎思绪飘到了更远的地方，回到了某个时光，让他浑身有些颤抖。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满目都是担忧之色的白掌柜，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p>
“既然如此，那么客官就请喝茶吧！”老山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p>